他坐立难安,喉咙里感觉渴得厉害,掌心忍不住握紧,又松开来。
他甚至都开始有些看不清楚,涌出来的那些乘客的面容,也不知道是紧张得过分了,还是喝了酒有些不太清醒的缘故。
直到他隐约而突兀地听到了一道很激动的喊声:“司烨啊!”
那声音熟悉,跟司烨接到的那个陌生电话里面的女人声音重叠,是一样的,但并不是司烨记忆里的司夫人的声音。
司烨感觉,自己身体猛地僵了一下,猛然之间就好像变得格外清醒了。
他朝声音的方向看过去,看到的,是已经整整两年没再见过的,那张熟悉至极的面孔。
不是司夫人的声音,但人是司夫人,司烨无比清楚,不只是因为面容一样,还有他的直觉。
这种亲人久别重逢后,内心的直觉和动容,和难以控制的激动情绪,如同突兀地激起来惊涛骇浪的水面。
司烨眼睛刹那就红了,但他站在原地,下颌紧绷着,没有迎过去,像是一个受惊而不知所措的孩子,一动也不动。
司烨感觉,自己做梦了,是真的做梦了。
司夫人眼睛也红透了,急步往司烨这边过来时,眼泪就控制不住下来了。
她声线嘶哑,身体也颤栗,走近了除了难以抑制的惊喜和有些失控的情绪,还有满眼的心疼。
她手边什么行李都没带,就两手空空回来的。
走近了,她伸手抱紧了司烨,声音都忍不住带了哭声:“我的宝贝儿子受苦了,怎么都瘦成这样了。”
司烨紧绷着面色,自己眼泪也下来了。
这两年来,他是司家的顶梁柱,是司家大大小小事情的依靠,他不能示弱,不能哭,大男人不能丢了司家的脸。
可他也是司夫人的儿子,是母亲眼里还没长大的孩子,他这么两年没觉得委屈,现在却突然就觉得委屈了。
明明身体发抖,他还是冷冷地道:“都两年了,您还回来干什么。司家的人都以为,您两年前就过世了,您的遗体还有骨灰,都是我亲手拿回去的。”
司夫人抱了他许久,才松了手,再看向司烨时,她已经是泪流满面,神色里难掩痛苦。
她颤声道:“那遗体不是妈妈的,妈妈这两年在外婆那里,回不来,也没办法联系到你。
先不说这些了,你爸跟小言呢,带妈妈先去看看他们,别的事情,妈妈回头再跟你慢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