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角却还在沈峥手里,只能无助地咩咩叫,沈峥转头喊阿满,“阿满,砍一节绳子过来!”
“好!”阿满应一声,跑回去割半臂长的绳子,跑回来递给峥子,就看到峥哥把绳子往羊角上缠了几圈,最后打了一个死结,这才放这头羊离开。
公羊一得自由,转身就跑,不带一丝犹豫。
“这羊看着性子烈,也壮实,待会儿回去给于叔说一声,年底把这头羊留着,给母羊配种!”阿满再看峥哥给这羊打标记的时候,就知道他要干啥了。
这么壮实,留作种羊正好,别的公羊,到年底就可以都杀了。
等两人回来,几人这才转身下山,雷震扛着羊,沈峥本来想着自己扛,毕竟雷叔算客人,但是被雷震拒绝了,“一头羊,我又不是扛不动,咱们都在这么熟了,你就别给我客气了。”
“就是,让你雷叔扛吧!”钟含娇跟着劝,玩笑道:“我俩跟来,就是为了晚上不白吃饭,总不能啥也不干吧。
干点儿,我俩也好放开了吃!”
“哈哈,你俩就是啥也不干,我家饭也管够!”阿满大笑。
几人说笑着往山下走,路上遇到在林子里捡鸡蛋的铁头娘、徐叔几个,阿满交代:“徐叔,羊群里有一头公羊,头上缠了绳子
,那羊力气大,长得也壮,还知道护着羊群。
我看着不错,过年的时候就别杀了,留着给明年给母羊配种!”
“好,待会儿我去看看!”
“对了,今晚家里吃羊肉,这头羊不小,你们也别做饭了,都来家里吃,别去晚了啊,晚了可没得吃!”
“成,一定去,尝尝我们养了半年的羊,味道咋样!”徐叔笑着挥手,让几人先下山。
彼此都熟悉得很,也早就不是简单的主仆了,所以说话就格外自在,也不假客套。
钟含娇和静姐虽然看了好多次,可还是惊奇的很。
一路下山,羊一路叫,吵的人脑仁疼,阿满几个,越走越离雷震远,雷震看的无奈,对肩头上不断叫的羊没办法,总不能把羊的嘴堵住吧。
几人扛着羊下山,路遇于叔和韩叔,阿满又喊他们晚上去家里吃羊肉。
羊到家,家里的芳婶,早就烧好水儿,就等着羊回来,指挥道:“雷震,把羊直接扛到西跨院去,那边案桌都摆好了。
热水待会儿就拎过去,刀、铁挂钩也给你们准备好了!”
芳婶是绝对不允许这头羊进正院的,羊又腥又骚还脏,要是在正院宰杀,没个几天那味道就散不了。
沈峥和雷震以往都走过镖,对于处理羊也手拿把掐,一人按着,一人手拿砍刀,红刀子进白刀子出,羊叫瞬间没了。
雷震只觉耳朵瞬间清净了,感觉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杀死的羊,先放血,带着
热气的血淌进案桌下面的木盆里,膻气随着热血扑到两人脸上,让人没法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