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雨不知什么时候又变成雨雾了,阿满伸手探出房檐外,感受着雨丝落到掌心的微微潮意,倒是有点儿像她现代用过的补水喷雾。
她摊手摊脚躺在摇椅上,感受着风里的凉意,沈峥并排躺在旁边另一张摇椅上,估摸着时间,身上吃饭时出汗干透,他喊阿满起来,说:“白天下一天,夜里在下一夜,地里的土就湿的差不多了。
明一早我下地看看,可以的话,就开始犁地,地犁好就能开始种苞米了。”
阿满点点头,紧紧身上披着的外褂,说:“地快要犁好的时候,你提前说,我把苞米种泡泡。”
提前用温水浸泡种子,种下去以后更容易发芽。
一夜好眠,第二天起来,雨还没停,淅淅沥沥地下着,房前屋后都积了水,院子里的花瓣几乎全部被打落到地上,只剩光秃秃的花托直愣愣立在那里。
枝干上的叶片,被雨水冲刷的油亮油亮的,门一开,一股凉风顺着门洞钻进来,夏日的暑气好似已经不见了。
屋内浊气换新风,阿满穿上长袖外裳出去,团玉拿着扫帚唰唰清扫地上的落叶和花瓣。
看到阿满,她高兴招呼,“小姐,中间这条道已经扫好了,你走中间,你先去正院,我把院子里清扫干净再去前院。”
厨房里热气腾腾煮着饭,院子里人也多,阿安几个拿着铲子,闹哄哄地清扫地板上的水渍。
说是清扫水渍,其实就是几个娃玩水儿
,静姐儿从东跨院过来,看到这场热闹,立马举着手啊啊叫着掺和进去。
曲二婶无奈一笑,对阿满说:“就她这个样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她这个样子才好呢,活的轻松自在,以后成亲了,再想有这般的轻松也难得!”阿满抱臂倚靠在门框边,看着院子的疯闹,眉眼弯弯,嘴角也不由咧开。
曲二婶听罢,也笑了,也是呢,就是婆家再好,男人再好,但是说实话,她活了这几十年,成亲也有十八九年了,可活的最轻松,最快乐的日子还就数在家当姑娘的时候了。
婆家终究不是娘家啊。
当姑娘的时候能痛快些就尽情痛快吧。
厨房里的早饭快做好的时候,沈峥从地里回来了,脚上的草鞋和裤腿上都是湿漉漉的泥点子,他从墙边拿出铁锨,刮去鞋底的泥土。
阿满看到拿着布巾子走过去,看男人用水清洗脚上的泥,问:“地里咋样了?适合犁地吗?”
沈峥点点头,把裤腿上和脚上的泥清理干净,他接过布巾子随意擦几下,站起身和阿满并排往正院走,说:“可以了,今早去还遇到了杨老汉,老汉也说可以犁地了。
下了一天一夜,地湿透了,翻地正合适,再下几天,地太湿了,泥就黏得很,不好犁了。
吃完饭,我就套牛去犁地。”
两人走到正院,正好听到芳婶喊开饭,家里人多,摆桌子拉板凳,你一言我一语很是热
闹。
有做桌子吃饭的,也有嫌麻烦,盛碗饭端着碗蹲房檐下、树下面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