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在原地的季怀衿定定望着自己刚刚捂着她的那只手,那种柔软温热的触感又将他拉回了落水那一天。
“走了,愣着做什么?”昭英匆匆回头催促又飞快的转过头。
他这才后知后觉地收好长剑跟上她的脚步。
那一晚,季怀衿做了一个梦。
在漫天花灯下,昭英站在江畔笑着望着他。
她朝自己挥手示意自己过去。
正当他准备触碰到她时,一支突如其来箭矢射中了她的心脏。
季怀衿想出声,却发现自己不仅发不出声,连身体也无法挪动寸步。
中箭后的昭英径直往后倒去,她的嘴角还挂着笑,下一秒便扑通一声栽进水里。
季怀衿额角青筋凸起,他拼命挣脱束缚想要往她的方向奔去。
他猛地睁开双眼,原来只是一个梦。
季怀衿从床上坐起,漫无目的地环顾四周,真的是梦。
掀开被褥,他的里衣已经被汗水浸湿,粘连在身体上散发着热气。
他又去洗了一个冷水澡,试图平静那颗猛烈跳动的心脏。
再度闭眼,昭英柔若春柳的腰肢,秋水抚波的明眸便会情不自禁地浮现在脑海中。神识里皆是她生涩亲吻自己时发烫的身体,心跳仿佛擂鼓般在房间里回荡。
本该平静的水中泛起阵阵涟漪,抑
制不住的喘息窜出紧闭着的牙关,只见他面色潮红,终于在白光一闪中获得了释放。
他气喘吁吁地扶住桶框,懊恼地暗自唾弃。
明明是喜欢,却又不敢承认。
可他这样的身份,在刀尖上匍匐,连自身都难保的人如何能给她承诺?
万一他死了,她会不会很伤心?
忆起那双通红的双眼,他更加确信,
有些话,现在还不是说的时候。
大理寺。
“不好了大人,出大事了!”传话的士兵一路飞奔进来。
“怎么回事?”季怀衿问。
“有人,有人劫走了二皇子!而且邕王,邕王他反了!”
“真是疯了。”季怀衿比预料中的要更加冷静。
程铮问道:“大人现在怎么办?”
“进宫。”
宫中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御书房前汇集了数十个大臣。
原来偏向二皇子的大臣与中立势力本就相看两厌,如今局势急转,两派你一句我一句不顾情面地吵了起来。
崔牧从正站在季怀衿的身旁,他脸色铁青,眼下乌黑,想来也是为二皇子一事忧心忡忡。
宴邵洲前脚刚公布与邕王府的婚约,后脚邕王便起兵造反。他倒好,带着宴欢失踪了,但整个崔家已经被他拉下了水。
即便崔牧从立即休了宴氏以证清白,但以皇上多疑的性子,别说官帽保不住了,怕是连脑袋都得落地。
早知如此,他就不该同意让宴欢那孩子入京,更痛恨没有早些看清宴邵洲的嘴脸。
季怀衿好意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