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不小心掉水里了,还好季大人救了我,现在已经没事了。”宴欢莞尔一笑,“谢谢你。”
“这有什么好谢的,分内之事罢了。”崔洵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你说是季大人救了你?”
“嗯,怎么了?”
“没事。”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当日他见宴欢看到季怀衿时闪躲的眼神,莫非两人相识?难道两人同时受伤那日也不是巧合?以及在大理寺门口送大人回来的女子也是她?
宴欢留意到他的胸口处洇出的淤血染红了大片衣衫,“你伤口裂了,我去叫小厮过来。”
“等等。”他倏地抓住宴欢的手腕,“你来帮我换药可以吗?”
似觉不妥,他又补充道:“那些小厮笨手笨脚的,老是弄疼我。”
宴欢见他可怜兮兮的样子,滋生出的狐疑又瞬间烟消云散,妥协道:“行吧。”
他褪下里衣,露出大片肌肤,精瘦的身体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
,手臂上依旧留有些淡淡的疤痕,应该是之前出任务时留下的。
她不是第一次替人处理伤口,但当她小心翼翼地拆开渗血的纱布,一道三寸长的刀痕还是触目惊心。
药粉洒到伤口的刹那他吃痛的“呃”了一声,冷汗涔涔。
“很疼?”宴欢问。
“还行。”
“抬手。”
她够不着后边,只能再靠近他几寸用状若拥抱的姿势从胸口至肩胛骨缠了一圈纱布。
崔洵垂头盯着她的发梢,俯视的角度轻而易举便将她右耳后的那颗黑痣尽收眼底,眼神晦涩不明道:
“你有没有什么事瞒着我?”
“没有”二字还没说出口,屋外便响起宴氏的声音。
“欢儿你在里面吗?姑母有些事想同你说。”
“我这就来。”
检查包扎无误后,宴欢简单收拾了下就往外走去。
宴氏把她拉到自个房间里,又遣退了伺候的下人,神色凝重似乎有要事交代。
宴氏扶着她坐下,问道:“欢儿,你喜欢季大人吗?”
哪个季大人?季怀衿?
不明所以的宴欢摇摇头,“我对季大人并无男女之情。”
“不喜欢就好,不喜欢就好。”她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季怀衿并非良人,我与你姑父都不希望你嫁过去。”
“姑母何出此言?”
“女子落水被男子救起那可是污了清白,幸亏没什么人看到,否则你的名声就毁了。”
她倒忘了这茬,从小母亲没教过她男女大防,在宴家时每次教习嬷
嬷提起男女之事都被她搪塞了过去,活了这么多年哪里知落水还得以身相许。
怪不得季怀衿要娶她···
宴氏又道:“那季大人是否有许诺过你什么?”
宴欢违心的摇摇头,她只当他是想试探她的身份。
“既然如此,往后别人问起,你千万别说落水的人是你。毕竟一眨眼的功夫,当时又一片混乱,应该不会有人注意到。”
“好。”她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