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你就不好奇范忠那天究竟去见了谁吗?”
闻言宴欢大惊,他怎么知道
她在查范忠?
范忠是宴邵洲座下的一条老狗,阴险狡诈,变脸堪比翻书,去临川期间他一路随从。
宴欢早就知道那趟临川之行可不是简单的谈生意,到临川的第一天晚上她跟踪范忠潜入黑市就是想抓出宴邵洲的底细,只可惜后面跟丢了。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宴欢开门见山道:“小樊老爷,咱们今天就敞开天窗说亮话,您到底想说什么?”
“宴小姐果真是爽快人,既然如此樊某就直言不讳了。”樊思阙道。“家父名下的仓库里积存了一批铁、银、锡、红铜以及黑曜石,而令尊与家父表面上交易的是翡翠原石,实际上便是这一批货,而范忠那日就是去对接货物的。您说,一般人会用这些来做什么呢?”他不紧不慢地述说着,仿佛只是在讲述一件再普通不过的家常。
正常人只要动动脑子都能猜出来这些都是制作武器的原料。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宴欢警惕道。
“没有为什么,我乐意。”他无所谓地摆摆手。
从一个陌生人的口中得知真相,宴欢并没有感到欣喜,而是愁眉不展。
深知天上没有掉下来的馅饼的道理,就算是将她一手扶大的翎雀楼,收养她也不过是为了把她培养成一把最锋利的刀。
送樊思阙走后,她心情沉重如磐石,便想着到外边透透气。
谁料刚出门就迎面撞上了高灏凇和陈老爷。
“高大人,陈老爷。”她礼
貌打了声招呼。
高灏凇本想唤她姓氏却发现还不知道对方姓什么,讪讪道:“先前还没问过你的姓氏?”
宴欢:“小女姓宴。”
宴氏在阗国可不多见,加上此女精通珠宝玉石,高灏凇惊道:
“可是云州宴家的宴?”
“正是,家父乃金玉楼楼主。”
“那真是巧了,我与你父亲还是老相识,代我向他问一声好。”
“那是自然,不过今日怎么不见令正?”
“她稍后便到。”
说时迟那时快,六娘带着丫鬟走了过来。
“又见面了二位。”
她比那日还要美艳三分,落尾细眉,直鼻微翘,红唇似火,一身牡丹彩蝶戏花罗裙衬得她的肤色更加白皙。
高灏凇说道:“既然碰上了,那便一同逛逛吧。”
机会摆在面前,两人自然都不会拒绝。
高灏凇同陈老爷走在前面,宴欢与六娘走在后面。
注视着陈老爷的背影,宴欢居然觉得他有点像季怀衿,难不成···
“想什么呢?”六娘突然出声打断了她的思路。
宴欢呆滞地摇摇头,殊不知刚才她盯着人家看的眼神都被旁边的六娘一览无余。
六娘一副老于世故的样子叹了口气,用仅两人听得到的声音说道:
“你不会看上陈老爷了吧?我说你们这些小姑娘怎么一个个眼光这么差。”
这话可把宴欢吓了一跳,她刚想解释,六娘却继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