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在这?”
来不及解释,蠪侄拉起她跑到一处草堆,他抄起旁边的竹笼便往她身上盖。
“你藏在这里,我替你引开他们。”
说罢,蠪侄便朝反方向跑了出去。
“小姐!”
见到满身是血的宴欢颤颤巍巍地回来,阿岚吓得脸都白了。
“帮我备水。”由于失血过多,她连说话都有气无力。
褪下衣服,右肩上的窟窿血流不止。
阿岚取出从云州带来的绢帛,金疮药等等,熟练地对伤口进行消毒包扎。
坐在浴桶中的宴欢咬着袖子强忍着不发出声音,冷汗
浸湿了的额角的鬓发。
她暗暗唾弃自己出手救人的行为,要不是为了救季怀衿她何至于此,真是好人没好报。
“明日我再去帮小姐求两副药。”阿岚心疼道。
“小心些,别被人发现。”
也不知今晚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该如何收场,绿萝姐那边也不好交代,还是莽撞了。
清理过后的宴欢一沾床便沉沉睡去,看来是累极了。
另一边,看到宴欢中箭的季怀衿本想过去帮她,奈何敌人数量众多,他只好先逃出了高府。
所幸程铮带人及时赶到,才逃过一劫。
季怀衿受伤并不严重,他本想简单清理下血渍,盥手时却感觉手心有些怪异。
摊开手掌,发现指间粘连着一些杏色的胶状物质。它的颜色更接近人体肤色,如果不细看压根看不出来。
他挑起一点放到鼻下嗅了嗅,气味略微刺鼻。
肤蜡?
回想起他曾用这只手捂住那女子的半张脸,或许就是那时沾上的。
肤蜡通常用于易容之术,而论起整个阗国会通易容者寥寥无几,
易容之法说的轻巧,善学者皆能懂些皮毛,但想做到完全变化成另一个人且不漏出破绽,放眼阗国上下也只有翎雀楼的玄蛇能够做到。
今夜他遇到的那名女子,既能够凭扇刃杀人,又暗器傍身,难道说她正是翎雀楼的婴勺?
可是她为什么要救自己?季怀衿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