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怀衿用巾帕擦干了脸上残留的水迹,从铜镜中幽幽看向程铮,
“先前大夫不是说三日便能清醒吗?”
“属下也不知,崔洵说明明病情已经好转,可另日打开门便发现他已经没气了。”
“大夫怎么说?”
“命数已尽,无能为力。”
一夜之间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样
没了,季怀衿心下生疑。
“蓮鹤云鼎呢?”
“我们搜遍了逢来客栈上下,包括近期出城的每一辆马车,均没有蓮鹤云鼎的下落。”
“目前还有一个地方没搜过不是吗?。”
“您是说···高府?”程铮愕然道。
现在还没有十足的证据指向蓮鹤云鼎失踪一案与高灏凇有关,大理寺不敢贸然抓人。
“你带人在外面接应,我亲自去探探。”
深更半夜,月黑风高。
高府守卫本就森严,内院守夜巡逻的家丁又平白无故增了一倍。
为防止贼人随意攀爬,围墙上特地布满尖锐的碎瓦与瓷片。
身着夜行衣的季怀衿潜伏在暗处观察,发现过了子时后后门的守卫每隔半时辰就会交接一次,那时是戒备最松懈的时候。
正巧前一轮站岗的守卫打着哈欠提前走了,他掐准时机,趁机从后门溜了进去。
府里的人基本都歇下了,花园乃至连廊皆漆黑一片,只有巡夜仆人手中的提灯偶尔带来些许光亮。
高府的院落结构十分巧妙,季怀衿绕了一圈竟又回到了原地。
他隐身在假山后面琢磨来时的路线,须臾间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探头看去却见一个落单的丫鬟鬼鬼祟祟地往假山的方向走来。
难道被发现了?
顿感不妙的季怀衿想要往后撤,可身后便是冰冷坚硬的墙壁。
“咔嚓”脚底下树枝被踩断的响声瞬间吸引了对方的注意力。
“谁?!”
趁那人走近,他一不做
二不休直接捂住丫鬟的嘴将她整个人拉入假山后,任由怀里的女子如何挣扎都无济于事。
“不想死就闭嘴。”他压着声音威胁道。
不知是被吓到了还是惜命,那丫鬟也识相地安定下来。
季怀衿慢慢松开捂嘴的那只手,另一只手把利刃抵到她的腰上,用命令的口吻道:
“带我去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