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萝叹了口气:“是我说的多了。宴邵洲狡猾奸诈生性多疑,他安置在你身边的眼线不比在云州多,万事小心,阿英。”
似乎很久没有听到过“阿英”这个
称呼了,它就像一道尘封已久的枷锁,尽管时间的尘埃模糊了它原本的样貌,可一旦被开启里面就会冲出穷凶恶极的洪水猛兽毫不留情将她撕碎。
宴欢倒吸一口冷气,胸口处阵阵绞疼如潮而至。
她握紧拳头,极力压抑那些痛苦的回忆,最终只吐出两个字:
“明白。”
离开翎雀楼后,宴欢不知不觉中将手缓缓放在心脏的位置,明明还在有力的跳动,却总觉得里面是空的。
“阿英。”
一道熟悉地声音响起,宴欢猛然抬头。
眼前不知何时站了一个白衣女子,她眼里含着笑,正温情脉脉地注视着她。
那是张与宴欢一模一样的脸。
宴欢痴痴愣在原地,紧接着无尽的酸涩涌上鼻腔,强忍着的泪水在眼眶里不停打转。
是真是假,她早已不想辨别。
未等她冲过去将其拥入怀中,女子却径直向后倒去,而她身后的平地竟在瞬息之间变成了望不见底的万丈深渊。
“阿姊!”
宴欢乍地从床上惊起,急切地环顾四周企图找到那个芊芊身影。
空无一人。
等呼吸慢慢平复,她才意识到原来只是一场梦。
“小姐您醒了吗?”阿岚敲了敲门,随后捧着水走了进来。
她蹲在床边,一边用毛巾擦拭宴欢额上密布的冷汗,一边关切问道:
“做噩梦了吗?”
“无碍,只是许久未梦到过阿姊了。”宴欢道。
“你阿姊要是知道你为了她牺牲了这么多一定会泉下有知的
。”
阿岚注意到宴欢低垂着的羽睫还有些湿润,她不禁感慨,上一次见到宴欢哭还是很多年前的事。
“昨晚我去了一趟翎雀楼,绿萝姐说会派烛阴他们来协助我们,这几日要多留意周边的信息。”
“绿萝姐还交代了别的吗?”阿岚问。
“尽量不要与官府扯上关系,不到万不得已不能下杀手。”
“那之前···岂不是?”
宴欢道:“绿萝姐知道,她只是提醒我罢了。而且,她也没说过,不能利用官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