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曾。”
老者顿了顿,挥挥手示意他坐下。
“自吾乞骸骨尔来有足足一年矣,大理寺卿的位子迟迟空悬。多少人盼着这差事能落到他们头上,结果蓮鹤云鼎一失踪,你立马就上去了,你可明白圣上意欲何为?”
“徒儿愚钝,望师傅指点。”
空旷的房间里骤然响起如枯枝残木般沙哑的笑声,“白鹭立雪,愚人看鹭,聪者观雪,智者见白。皇帝想要看雪天就要下雪,只是这雪太重太厚差点连人都淹了,
而这扫雪人自然而然就举足轻重了。”
茶水入口,涩中带酸的口感强烈刺激着感官,季怀衿纹丝不动。
“致远,不要让为师失望。”
走出李府时,雪已经停了,而老者的话萦绕在耳边久久未散。
程铮等在门口,见自家大人出来了疾步上前为其披上大氅。
“公子,接下来做什么?”
季怀衿神色淡然的抬头望向黑压压的天空,
“查同日失踪监官的府邸。”
苍穹落幕,万籁俱寂,只剩秦府一家灯火通明,不时传出幼儿的啼哭声。
十几个头束幞巾,身着褐色圆领袍的捕快从房里驱步出来,抱拳禀告:“没有发现秦升。”
“这边也没有。”
季怀衿面无表情地瞥了眼旁边哄着孩子的秦夫人,哪知那三岁孩童仅与他对视了一眼便哭的更厉害了。
“官爷,妾身是真不知老爷在哪,他已经好多天没回家了。”她泪花莹莹,似乎有道不尽的苦楚。
“你从哪天起没见过他?”季怀衿问。
“两天前。”
“他没告诉你他去哪了吗?”
“未曾,他为人老实,不是那般花天酒地的浪荡之人。妾身以为是公务繁忙,留同僚府上住了。”秦夫人一边说一边抹眼泪,倒真像是肺腑之言。
不知来人在季怀衿耳边说了些什么,他径直走向了内院的书房。
在里面搜查的捕快朝他行礼道:“禀大人,我们在地下暗格处发现一盒黄金。”
说罢另一个捕快将匣子打开,
里头满满当当的黄金崭新如初,没有半点使用过的痕迹。
“赃款?莫不是走得太急忘拿了?”程铮道。
“先将其作为物证带回大理寺,其余安排一部分人留下来守好秦府。”季怀衿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