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王啧了一声,“这般迫不及待?这还是沈惟清吗?”
需知沈家尚在孝期,短时间内根本无法迎娶阿榆。沈惟清素来行事周全,断不该做出这等事。
楚王眯了眯眼,“我怎么觉得,是瑜儿胆大妄为,又在作他?”
“你情我愿,什么作不作的?”秦藜瞪了楚王一眼,见他敛息而笑,才又看了眼那紧闭的屋门,“我去再做几样菜,席间阿榆像没吃饱,等会儿出来必定饿了。”
秦藜说毕,踩着落叶,一径去了。
寿王看她没了影,方摸着下巴道:“大兄,我怎么觉得,待会儿应该是沈惟清更饿?”
“也不一定。你也不瞧瞧,小瑜儿什么好东西!指不定她出力更多呢?”
兄弟俩大眼瞪小眼对视片刻,噗地都笑了。
寿王道:“如此看着,还是我的柳儿,你的藜娘更好些。咱这个妹妹虽美,但寻常人当真消受不起!”
楚王笑道:“没事,沈惟清够能耐,且能屈能伸,应该消受得起。”
他想了下,又道:“对了,爹爹允了我,娶藜娘为正妃!”
“嗯?允了?”
寿王看着楚王,真是止也止不住的羡慕。
楚王道:“我让瑜儿先去找皇后说了,说藜娘知书达礼,与我情投意合,虽门户低些,但必定能将我照顾得好好的。又说若逆了我心意,再引出狂疾,得不偿失。皇后先帮说了一回,我再去找爹爹,爹爹便允了!”
寿王便有些难受,“大兄,若非你有心让我,故意装作狂疾未能痊愈,也不至于被人看轻,连亲事都无人提及!”
以楚王之品貌和地位,即便是续娶,也该是满京城的贵女由他挑,由他选才是。
可偏他当初狂疾烧死了妻子,获罪幽禁,根本不可能续娶;
如今沉冤得雪,那些高阶官员也已知晓他是受害者,圣眷犹在,可他既装作狂疾未愈,谁家敢将女儿嫁他?
便是有一心攀龙附凤的,也不敢做这等让人戳脊梁骨的事。
楚王却不在意,轻笑道:“看轻便看轻吧。你瞧瞧,我要的富贵逍遥有了,我要的相依相守之人也有了,你有什么?”
“……”
寿王本来满怀歉疚,此时看着楚王扬长而去的背影,竟真的又嫉又羡。
那原是他想择的路,如今却已由不得他了。
一日不得自主,柳娥一日不得自由。
何况身畔那么多人依附或襄助,他早已无路可退。
阿榆等至晚间才离开。
她眉眼间果有一丝倦色,沈惟清倒是神
采奕奕,眸含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