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成十六年春,修文馆内。
如今一日的课业已结束,而唐清哲却依然在馆中逗留,他和唐晟分别坐在一个长案两侧,案上摆着棋盘。
二人正在对弈。唐清哲执黑,唐晟执白,而这局棋已经快结束了,白子占优。
就在这时,外头却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二人将头偏过去一瞧,只见唐旭竟是跟在太子唐旦侧后方,出现在了殿门口,他们身后还跟着几个濯影卫,打头的便是常年跟在唐旦左右的王湮和张宣。
唐旭本是在同唐旦谈论什么,然而注意到殿中传去的目光后,他却是一个回头,瞧见殿内的唐晟时眼前一亮,而后便向着唐旦道:“大哥,那我先去寻七弟了。”
“去吧。”唐旦笑了笑,冲着他点了点头。
而后唐旭随意地行了个礼,转身便走入了殿中,冲着唐晟和唐清哲二人行了过来。
“三哥?”唐晟眨眨眼,身子却是未动,手上还拿着一白子摩挲着,“你怎么来了?”
而唐清哲则是立刻站起了身,行了一礼:“清哲见过义王殿下。”
唐旭前不久刚同忠义侯世子嫡长女苏引溪成婚,圣上赐其字远皓,并封义王。
“你小小年纪,怎的这么老沉?”唐旭见状,却是觉得有些奇怪,“我记得你是……安王堂叔之子,那我合该是你堂哥,你叫我堂哥便是,无需搞那套有的没的。”
“是,堂兄。”唐清哲点点头。
唐旭一看他依旧一板一
眼的模样,有些无奈,想了想,问道:“你叫清哲?”
“正是。”
“哪个清字?”
“海晏河清的清。”
“那便是清澈的清,好名字!”唐旭笑着道。
“好名字……?”唐清哲闻言,有些奇怪。
一旁的唐晟听着,露了个揶揄的笑:“我三哥新婚燕尔,与三嫂嫂如胶似漆,感情好得很,一听到与我三嫂嫂沾边的东西,他就会这般笑得合不拢嘴。说你的清字好,是因我三嫂嫂字长清,他又联想了!清哲你甭管他!”
唐清哲闻言,颇有些奇怪地忘了一眼唐旭,似乎觉得他这行为难以理解。
唐旭被唐晟戳穿,摸了摸鼻子,似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而后低头看向了二人面前的棋盘:“你们在下棋?”
“不错!”唐晟得意道,“虽说清哲也下不过我,但棋艺比老六老八都厉害些,能与我下得最久,输了棋也不会气馁,是以我便更愿和他下棋!”
唐清哲听闻,微微福了福:“让义王堂兄见笑了。”
然而唐旭盯着那棋盘看了一会儿,却是抬眼望着唐清哲:“你是执黑?”
“正是。”唐清哲点点头。
“同我下一把。”唐旭立刻道,而后拍了拍唐晟的肩,“七弟你去边上,让三哥和清哲下一把。”
“啊?”唐晟觉得莫名其妙,“三哥你本就善棋,让清哲跟你下,那他岂非要输得裤衩子都不剩?你饶了他吧!”
“起来起来。”唐旭丝毫不在意
唐晟的话,只催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