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不恨陆家夫妇,只是觉得心中无限悲伤。
“莳兰,你这是怎么了?”沈叙白见她的眼睛微微泛红,眼角还有些湿润。
陆莳兰摇了摇头,又看向霍宁珘,语气有些冰冷,“霍大人还在此处做什么,是想看我的笑话?”
霍宁珘心下一沉:“臣没有那个意思。”
“那你是何意?”陆莳兰直视他的眼睛,“若非我逼问,你打算何时告诉我?”
“我……”霍宁珘一时哽住了,他原本确实并不打算告诉她。
陆府被锦衣卫查封,自然也早就搜寻到了这些纸张,但因其内容与通敌无关,便无人向霍宁珘禀报。
但霍宁珘方才听闻陆莳兰身中剧毒八年有余。
能如此长期下毒,不被发现的,也只有她极其亲近之人才能办得到,那便只有陆家夫妇了。
他这才重回陆府寻找,知道了真相。
但陆莳兰却并不知晓,她以为霍宁珘从头到尾都是知情的。
方才霍宁珘知道自己身中剧毒,表现得那么惊讶,当真是好演技啊。
不过是想看她的笑话罢。
自己在他眼中向来如此不堪,不,她本就从来没有入过他的眼。
他们本就隔了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
如今两人之间,除了那名义上的一纸婚约,便是那所谓的君臣之谊了。
陆莳兰心中满是苦涩之意:“霍宁珘,我当真从未了解过你。”
霍宁珘心里一紧,有一丝的不安。
他沉默片刻才说:“那陆府一案……”
“自然要查。”陆莳兰垂下眼眸,看不清神色,“无论如何,陆府既是无辜的,就该还他们清白。”
“哪怕,他们心中的女儿不是我,但养育之恩总是要报的。”陆莳兰看向他,“此事,就拜托霍大人了。”
这一刻,他忽然觉得陆莳兰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而她眼中的疏离,也微微刺痛了他:
“公主……客气了。”
“莳兰,我看你这脖子上的伤也挺严重的。”沈叙白见气氛有些不对,忙岔开了话题,他细细打量了一番,“还破了皮,你还真是多灾多难啊。”
听到他的话,陆莳兰这才平复下心情,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又要辛苦表哥了。”
“好说。”沈叙白打开了他随身所携的折扇,“本神医定不会让你留疤的。”
眼见气氛轻松了些,沈叙白像打开了话匣子,兀自与陆莳兰聊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