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糊涂啊,儿臣确实送金子到沈梓府邸暗箱操作了,但请您念在儿臣同你的血缘,饶了儿臣这一次吧。”
冷九霄讥笑:“糊涂?科举关乎我临沂未来,你妄图干涉科举,一句糊涂了事?”
听此,冷千雪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一件多么大的错事,但若不是父皇深爱沈宜佳,又疼爱三皇妹。
三皇妹主张女子参加科举,女子学堂众人又位列三甲,自己却头顶长花,浑身恶臭,见不得光。
强烈的落差感让冷千雪羡慕,嫉妒,恨了。
积压多年的不满,一时之间爆发出来,冷千雪狂笑:“我干涉科举?三皇妹让女子参加科举,你欣然同意,我扭转一个比试结果,就是干涉科举了?你只追究我的责任干嘛,为什么不追究三皇妹的?”
他承认他就是见不得凝夏好,凭什么凝夏母后独占属于他母妃的宠爱,凭什么凝夏在凤鸾殿自生自灭六年却能一朝翻身。
冷九霄听的浑身迸发冷气,周围空气低了几十度。
冷千雪却没注意到,继续说:“你娶了我母妃,又不负责任,让她独守空房多年。”
冷九霄不带感情道:“注意用词,八抬大轿,明媒正娶是为娶,一顶小轿入府门,是为纳,只有宜佳是我娶回来的。”
他这话彻底伤透了冷千雪心中仅存的一点对爹爹的希冀。
冷千雪越笑越悲凉,被称为“临沂文武双璧”之一的他,心中的光好像熄灭了。
“父皇。”冷千雪疯狂道,“那我呢?我幼时为了引起你的注意,我坐在学堂一夜未眠的去读书,见过黎明的朝阳,夜晚的日落,你却看都不看我一眼。”
他越说越起劲:“我勤奋想引起你注意,你没看我,我名扬天下,文采过人你没看我,我到底怎么样,才能让身为一个爹爹的你,注意到你的儿子我啊!”
冷九霄被问的哑然,在他心中,除了宜佳的孩子,其他的都不重要。
冷九霄强硬道:“这不是你干涉科举的借口,来人大皇子冷九霄干涉科举,妄图暗箱操作,又出言不当,贬去禹州,永世不得回京。”
冷千雪站了起来,楞楞的看着冷九霄,呵,真是好样的,直接断了他登基的可能。
李晓彤不知从何处走了出来,一袭粉色衣裙,娇嫩无比,看着竟有些年少时的模样。
她未行礼,直直的问天子:“我当年是穿这件粉色衣裙,被一顶小轿抬进去的,我是妾,我知道,但敢问皇上,可曾有一丝喜欢过我,哪怕一丝?”
她连尊称都忘了用,只一心在乎爱人的答案。
冷九霄无情的说:“未曾喜欢过。”
“好一个未曾喜欢过,哈哈哈,所以凝夏的人杀了五百宫人,你当做没看见,我的孩子做了一件错事,你却要贬他去禹州?”
李晓彤锐利的凤眸中不自觉落下了泪,怪她,她没争过沈宜佳,她的儿子就更争不过沈宜佳的女儿。
冷九霄低垂着首不语,一颗心就如同一碗水般端不平。
李晓彤自嘲的笑了笑:“冷九霄,你冷血!我后悔了,后悔不顾众人异样目光,执意为妾,来嫁给你蹉跎年华了。”
她虽不如沈宜佳身份高贵,可也是尚书府嫡女,嫁给一二品官员,或者嫁给其他皇子当正妻都是绰绰有余的。
可年少时惊鸿一瞥,情根深种,但她用了半生来明白一个道理——爱,不能强求。
她从始至终都在,只想静观其变,关键时刻再出来,但听到冷九霄说她是妾时,高傲事事力争要压人一头的李晓彤,突然不想争了。
她自愿当妾,以为能守得云开见月明,以为能苦尽甘来,现在才发现,对她来说,苦的尽头还是苦。
“我承认,我是妾,但你瞧不起我身份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曾是能与沈宜佳相提并论的大家闺秀?我为了谁变成这幅模样啊!冷九霄,你告诉我,你说啊。”
李晓彤声声撕心裂肺,当初,沈宜佳是京城第一美人,百姓们提起沈宜佳时,常道京城中,能和沈大小姐相比的,就只有尚书府嫡女了。
冷九霄漠然道:“我没强迫你来嫁给我。”
凝夏看的都不自觉后背发凉,渣爹真无情,陪了渣爹十几年,还给渣爹生过儿子的女人,渣爹都能这样对待。
不过渣爹干的漂亮,李晓彤想弄死自己,李晓彤的儿子冷千雪又暗箱操作比试结果,种种行为都在同凝夏作对,凝夏才不同情他们。
李晓彤眼眶湿润,渐渐看不清东西,“给我一纸休书吧。”
她语气淡然,争了大半辈子,野心勃勃的她,累了,冷九霄既然不爱她,没必要争了。
冷九霄到底有些愧疚:“好。”
帝王写了休书,李晓彤将休书紧紧攥在手里,跪谢后,转身问冷千雪:“娘对不起你,你要被贬去禹州,娘却只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