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无人提起,她都快忘了,五年前的那天,她在救赵启之前,就把昏迷的聂司诀救到了一个岸边,原本想等聂司诀醒来,却因为赵启的求救,她又重新跳到了水里。
常年的殴打和虐待使得她的忍耐力和体力都异于常人,但等她将赵启救下来之后,她也体力不支晕了过去。
之后她再醒过来,洪水退去,舟城刚从洪灾中挺过来。她在学校百般打听那个男人,终于知道那个男人叫聂司诀。
只不过,在姜暖的记忆里,十五岁那年戴着眼镜救了她的聂司诀和十六岁重逢她救起的聂司诀有些不一样,就好像清风霁月变成了山川冰河,一下子就冷了下来。
姜暖短暂困扰过这件事,却没有困扰多久,因为她知道时间足以改变一个人,而一个她只见过一面的男人,足以改变成她不知道的样子。
想到这里,姜暖有些安静,赵启瞧着她,见她眼神有些忧郁,像是被什么困住。
赵启有些犹豫地开口道:“你知道……我开了一家酒馆书店吗?”
姜暖回过头:“嗯?”
赵启道:“我的书店白天看书,晚上有人有兴趣的话,就会变成唱歌的小酒馆,如果你有兴趣的话,可以过来玩玩,会很有趣。”
第20章
与此同时,远在布达佩斯的聂司诀揉了揉眉心。
整日整日的会议开得他头皮发麻,还有一些僵持不下的纷争案也停滞在了那里,聂司诀放下钢笔,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忽然间手机一响,是姜兰。
他接起,问她:“什么事?”
姜兰的声音有些局促,还有些异于往常的小心翼翼:“你休息了吗?”
姜兰此时心跳如雷,先前转院她不想转,但聂司诀却答应了这件事,又因为先前烫伤姜暖的事情,两个人闹了矛盾,他们已经几天没有联系了。
今天是他们第一次联系。
姜兰知道要抓住这来之不易的机会,忙道:“舟山中学打电话给我说要举办校庆,让我们这些毕业优秀的学生去参加,可惜我现在身体不好,回绝了,校长让我问问你这位大忙人有没有时间去参加。”
聂司诀每年都会向舟山中学捐款,今年也不落。
聂司诀看了一眼日历,问:“什么时候?”
姜兰说了个日期。
聂司诀见自己正巧可以顺路走一趟,便应了下来:“可以。”
聂司诀回国那天正巧是校庆聚会,到的时候,校长、主任都起身相迎,聂司诀客气地碰了一杯酒。
宴席上,校长提起当年聂司诀才高八斗前途无量,却屈身来中学任教的事情,把聂司诀一顿好夸,聂司诀一直神色淡淡,没附和也没反驳。直到校长喝的有点多,提起当年的洪灾时,聂司诀的神情才有些松动。
校长说:“当年阿泽的哥哥才是最幸运的,他替咱们阿泽代课的时候,洪灾迟迟没发,结果他代课结束走了,阿泽回来,就发洪水了!”
桌上有人连连附和,校长拍了拍聂司诀的肩膀,又道:“不过咱们阿泽也很幸运,就算碰到了洪灾,也被人救了,好像是咱们学校的一个学生,叫什么来着?”
“姜兰。”聂司诀淡淡道。
校长一拍桌子:“对对对!就是这姑娘,聪明又勇敢,不仅考上了重点大学,那种胆量也是当代女性的楷模啊!”
席上又闹腾了一阵子,聂司诀出去抽烟的时候,一个主任跟了过来,拍了拍聂司诀的肩膀:“表弟,没跟你爸闹别扭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