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宁素婉面前。
宁素婉冷笑一声,随手把那木匣子丢在自己的床榻上,看都不曾看一眼。
见她这模样,沈灵均薄唇张合,却是不知该说些什么。
好半晌,他才抿着唇,淡淡出声:“主子他……”
一言未出,门外忽然来了人。
沈灵均见是个眉眼陌生的汉子,眼中冷芒闪过,却是没有再逗留,同宁素婉打过招呼后便大步离开。
那陌生汉子见他走得焦急,放下手中柴火堆,憨憨问道:“哑嫂子,这人是谁啊?”
第二十六章
宁素婉脸色有些难看,却还是给那汉子倒了水,又无声谢过人家后,才随意解释了几句。
那汉子挑眉:“你那薄情相公要娶妻还知道找人给你退嫁妆,倒也并非对你无心嘛。”
见女人冷笑,那汉子才未再说什么。
只是帮宁素婉整理院中柴火垛的时候,状似不经意间问道:“我听京里头的人说,你那相公以前便待你不好,他真嫌弃你不会说话?”
院中咚咚咚的声音停止,宁素婉看着正在给小鸭子喂食的淮哥儿,忍不住心中泛酸。
他哪儿是嫌弃她不会说话?怕是觉得娶了她还委屈得不行呢。
说不得那男人心中还恨她生了淮哥儿,占了苏妩孩儿的位置。
女人眼眶瞬间变红,那汉子慌乱起来:“哑婶子,那人真待你这般不好?”
许是活了两辈子的委屈都没处说,宁素婉看着这个憨厚得有些粗苯的村中汉子,忽然来了几分倾述的欲望。
这人不认识沈铎,也不知她们之间的事,便是说了,他也不会告诉别人。
擦了擦眼中泪,宁素婉颇有些激动的指着淮哥儿比划了许久。
直到她哭得泣不成声,那汉子才明白她都说了些什么。
“你是说,那薄情郎有个青梅竹马的恋人,他为了给那人诞下的孩子身份,不稀对会淮哥儿下毒手?”
宁素婉拼命点头,眼中满是恨意。
只这一点,她便永生永世都不会原谅沈铎。
对沈铎,宁素婉的感情很是复杂。
她恨他,可到底那男人也是她唯一爱慕过,且还爱了许久之人,这心头苦闷一说便止不住,那汉子就看着宁素婉坐在院中,抱着沈之淮一直落泪到太阳落山。
女人无法说话,哭起来也只能发出带着悲腔的吸气声。
这声音听得人头皮发麻,饶是那汉子久经杀场也不得不有几分别扭。
待她发泄干净两辈子的憋闷,宁素婉整个人都脱了力。搂着淮哥儿在榻上睡了过去。
她却是不知,自己睡着以后,白日那个一脸憨厚蠢笨的男子拎着一把镰刀,摸到了她的屋中。
男人挥着镰刀在宁素婉头顶比划了许久都未能等到自己想等的人,这才死了心,轻手轻脚离开了宁素婉的院子。
晚间发生的一切,宁素婉都不知道,她仍旧守着这一处小村庄过着自己的日子。只是让她有些疑惑的是,那个她付了钱,得日日给她送柴的汉子消失许久。
也不知是不是拿了她的银钱跑掉了。
“哑娘,京里出大事了。”
村中邻家婆子捧着一叠煮豆,满眼透着惊恐。
“你知道不,京里有个锦衣卫指挥使沈铎沈大人?他本该昨日成婚的,可谁知结亲的时候新娘子许久都不出来,结果你猜怎么着?”
“大伙去到新娘子府上一看,整个府的人都被屠杀干净,一个活口都没留!”
第二十七章
宁素婉听得一愣,她并不记得上辈子有这么一桩事。心中莫名有几分不安,她拉着邻家婆子的手,眼带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