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竟隐隐要被吹到空中。
又是一阵飓风,手下的木杆摇摇欲断,程安安认命的闭上了眼睛。
“程安安!”
狂风中,有一道声音逆着风穿透而来。
像冬日里的一束暖阳,破开层层黄沙,撞进了她的鼓膜。
程安安艰难的回头,瞳孔骤然一紧。
她看见在漫天黄沙里,飞沙碎石,秦墨坚定的朝她而来。
走到了她的身边,牢牢的握住了她的手,对她说:“我抓住你了。”
沙尘暴将至。
程安安被牢牢的抱进了秦墨的怀里,她喉头发颤:“你疯了?”
这个怀抱温暖又安全,声音从他胸膛里传来:“别怕。”
两个字,就让程安安发颤的心脏稳定了下来。
秦墨就这么护着她一步一步走着,耳边肆虐的风能将人撕成碎片。
但秦墨似乎对这片地很熟悉,走了一会后他在地上一抹,一块木板现出。
底下是个四人宽的防空洞。
他将程安安放了下去,自己跟着跳下。
在木板合上的瞬间,一声类似于魔鬼般怒吼呼啸而来,持续而又漫长。
洞口窄小,程安安只能坐在他的身上,还未坐定就听见男人冰冷的声音。
“你受伤了?”
程安安低头望去,血迹从小腿出汩汩流出,渗透了鞋袜。
她随口道:“没事,我能处理。”
在中东,她受过的伤比这重多了。
可是秦墨却不愿,他认真又独断的摁着程安安,帮她处理着伤口。
小腿上的伤大概率是被风吹来的铁片刮伤的。
防风的工装裤被割破了一大道口子,秦墨望着露出狰狞绽开的皮ròu,漆黑的眸子深了一个度。
刚刚他堪称天才的脑子瞬间断了线,在茫茫风沙中漫无目的的喊着。
直到手机传来微弱的滴滴声,他没有想到,程安安竟然还带着那只探测仪。
拉回思绪,现在条件有限,他只能简单的撕了布条包扎。
秦墨弄完,抬手摸了摸程安安的脑袋:“真乖。”
真乖,包扎伤口没有躲,探测仪也好好带了。
秦墨的眸子温柔,程安安刚稳住的心脏又在发颤,不是恐惧,而是酥麻。
“你不要命了?死了怎么办?”
“跟你死在一起,挺好。”秦墨回得果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