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下的,或许就不会惊讶了。
林初叶只能说是上头慢,但周瑾辰才算是真的酒量好。
他又灌了口,觉得这啤酒真没什么好喝的:“初初,我是不是还没和你说过原因。”
林初叶嗯了声:“如果不想说,可以不说。”
“你应该知道,是因为你。”他声音淡淡的,嗓音中还夹杂着点酒气。
当年林初叶走后,他像是在鬼门关里走了一遭,当时好几次都隐约梦见她了,再到后来醒过来之后,梦里却再也没了她。
于是他就盯上了酒,听说那东西喝多能看见想看见的人,他的确看见了,梦里的她妖媚灵动,靠在他身上吻他,有时就叼着烟被他抵在墙边吻,被吻得腿软,总归是很乖巧的。
梦里他捏着她的下颌,大掌熟悉的摩挲着,摩挲着他的占有物,问:“烟就这么好抽?”
女人狡黠笑笑:“您试试不就知道了。”
随后带着一股青白色的烟雾闯进他唇间,深入,席卷。
所以,他就又学会了抽烟。
林初叶听着愣了愣,笑笑:“怎么听小叔叔说的,这么像个痴汉。”
“痴汉?”他自顾自念了念,掀起眼皮:“确实。”
天天发了疯的想她,不是痴汉是什么?
“我现在身边只有你了,所以别再想从我身边溜走。”他恶劣的将她肩带扯坏,一手替她摁住呼之欲出的柔软,声音狠厉。
但只有林初叶会知道他现在心底的软弱和无助,知道他这幅张牙舞爪的面孔下面藏存着一颗多惶恐的心。
他们太默契了,几十年一向如此。
所以,她很懂他的,深深地望着他,忽而弯唇:“我一向很听周总的话。”
那夜,他们畅谈许久,一起看了潮起潮落,日出红霞。
两个人都没再提老夫人。
后来,她睡着了,是周瑾辰将她抱回去的,也没叫醒问问她还要不要继续看,一向这样,霸道又独裁。
……
老夫人的葬礼结束过后,好像又都回归到了正常的生活。
只是,偶然一天回到老宅时,发现只有张妈的身影,会忍不住想起来,曾经还有个人在全心全意的盼着他们回家。
因为老夫人离世,所以张妈也就不必待在老宅了,他们给了她一笔丰厚的工资,让她回家安享晚年,享受天伦之乐。
张妈却在收拾卧房时,看着他们小时候的全家福掉泪。
那张照片历史可太久了,久到老夫人的头发还是黑的,周瑾辰脸臭的要死,林初叶的虎牙还是可以明目张胆露着的时候。
照片里有她和林简修,有周瑾辰和周瑾席,还有周老夫人和周老爷子。
林初叶对周老爷子的印象不太深,即使小时候在老宅常居,也只见过他不高于二十次,他还是那副不苟言笑的样子,周瑾席和周瑾辰长得都不太像他。
印象中,只听他说过:“周瑾辰,别再欺负小叶了,把藏的卷子给人家拿出来。”
她突然想起来在海边的那个早晨,周瑾辰和她分享他印象中的父亲。
严肃,很严厉,一丝不苟。
周瑾辰恨他们吗,说不上恨,但这么多年的别扭也的确是存在的。
那么小的小孩自己要承担起那么多,再有这么个被宠的很好的大哥作比较,任谁都会不太舒服。
再到后来,他这脾气真的没办法跟周老夫人和平相处,一触即发,更是不能独处。
听到老夫人得病的消息时,他什么都没说,只是手下的笔突然断了,弹崩了出去,直到后来那晚的谈话他才知道。
哦,原来他不是那个偏爱之外的小孩,原来他和周瑾席一样,都是被人宠爱着的,他不用去抢别人的宠爱,因为他自己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