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心里也盼着。
虽然侧福晋从不说,但是王府里的人只看这半年来外面对他们王府如何奉承,就知道王爷将来只怕能登大宝。
这么一来,侧福晋当然是生的孩子越多越有依仗。
不过,这孩子的事也不是盼着就能来。
夜深人静。
正院里,福晋静静地数着佛豆。
刘嬷嬷领着胡嬷嬷进来。
胡嬷嬷屈膝:“奴婢给福晋请安,福晋吉祥。”
福晋抬起头,将佛豆放到一旁,看向胡嬷嬷,“这半年多,年氏跟乌雅氏有什么动静?”
胡嬷嬷神色局促,眼神飘忽,不知该怎么回答。
刘嬷嬷呵斥道:“你老实说就是,难道福晋还能怪你?”
“是,是。”胡嬷嬷低着头,“这半年,乌雅格格倒是没什么动静,就是年格格,起初、起初还挺得王爷信任,可后来不知怎么的王爷就罚了年格格,听说跟年家、跟八贝子有关系,具体什么事,奴婢也不清楚。”
八贝子?
年家?
八贝子被降爵的事,四福晋是知道的,她还知道八福晋从行宫那边回来,就一直没出门见客,不知是怕丢人还是怎么着。
但她没把这两件事联系到一块。
“你没打听清楚?”
四福晋皱眉问道。
胡嬷嬷苦笑:“年格格都无故不得外出,况且那阵子行宫的气氛不对劲,奴婢也不敢随便出去打听。”
四福晋眉头皱成了个疙瘩,觉得胡嬷嬷没用,但这事怪胡嬷嬷也无济于事,倒不如明日寻娘家几位哥哥打听一下,看看到底是什么事。
若是年氏真的做错了事,派不上用场,自己就得考虑考虑是不是该换个人扶持。
想到这里,四福晋就觉心烦,让刘嬷嬷赏赐胡嬷嬷十两银子就把人给打发走了。
黎明时分。
鸟雀在屋檐上啁啾鸣叫。
耿妙妙睁开双眼,看着身旁的男人,眼里柔情似水。
俗话说久别胜新婚,这话倒是真不假。
许是察觉到耿妙妙的视线,四阿哥睁开眼,两人对视上,四阿哥笑着揉捏耿妙妙的耳垂,“怎么这么早醒?”
“我、我睡不着。”耿妙妙撒谎道,事实上,昨晚上是她最近睡得最好的一晚,十月天气泛凉,四阿哥火力壮,睡在旁边比汤婆子还管用,她转移话题,摸摸四阿哥的下巴:“爷的胡茬都长出来了。”
四阿哥摸了下,确实是长出来了。
他道:“等会儿让人刮就是。”
“我给您刮吧。”耿妙妙心血来潮,兴冲冲地趴在四阿哥怀里,仰视着他。
“你?”四阿哥声音有些惊讶。
“是啊,您不会信不过我吧?”耿妙妙道:“刮胡子有什么难的。”
乌希哈盥洗后过来,在门口站住了脚步。
她瞧见里间,阿玛端坐在梳妆台前,额娘手里拿着小小的刀片正仔细地给他刮着胡子。
日光透过缝隙照进屋子里,这一幕也仿佛撒上了金粉。
她还小,什么都不知道,却觉得这一幕美好得叫人不忍心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