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这么讲话就爬回去。”
“那要我怎么讲。”谢净生侧脸将腿又抱了,继续掐着嗓子道:“如许,外边的天冻的我心肝儿疼,快赏个水。”
贺安常挣了挣,一双腿纹丝不动,他道:“知道了!”转开的眼温了色,嘴里却只道:“晚上本就该沐浴。”说罢却见谢净生闷笑,他道:“笑什么。”
谢净生道:“我本只想看泡脚,你却非要叫我想沐浴。热水玉——”枕头又劈头砸过来,他挨了正着,还是笑不停。
贺安常被这笑声扰的胸口痒,道:“满目淫色!”
“诶。”谢净生目光顺着他腿往上到腰胯狠狠地爽了一把,潇洒道:“人不意淫妄少年!”
“……滚!”
待热水都入屋后,谢净生才告辞。他偏不走门,推了贺安常的窗后探出头四下环顾,道:“虽知道你家家风清正,还是忧心出个色胆包天的登徒子偷看你。”
贺安常解着衣扣的手一顿,道:“窗上正好有一个,顺路拎出去,干净利落。”
谢净生翻身出去,扒在窗口对他道:“窗关紧再脱。”
贺安常过去,谢净生冲他吹了声哨,流氓似的,“我最后说一句,你听好,贺安常你腿长紧实摸起来手感上乘在下多谢贺大人摸腿之赏!”说罢一个后翻,蹿进已经黑了的夜里跑没影了。
贺安常啪的关上窗,对着窗立了半响,耳还是烫的。
这波澜不惊又几日,康福寻了个由头,带着人将宫廷内上下内侍大清理一场,不论宫女太监,但凡撞在他手里的,都一律杖毙。大家心照不宣,这是圣上恢复了精神,要先拿那日火药牵连的内侍开刀。此时已翻过了年尾,地方都留不得。唐王先身离京,别时还特别遣人到大理寺寻了辛弈,一道别情。
辛弈说不了话,也就是一路听着。最后要走时,唐王拉着他又一番语重心长,却闭口未提那日的言论,只叫他独自在京都谨慎安分,陪君尽孝。
待唐王走后,谢净生和萧嫣也紧接着该走,辛弈又和萧禁一同送了一场。
那马都出了城,萧嫣忽然道:“城上人神似我爹。”
谢净生一回头,正见青衫宽氅,立在城上临风冒雪。他回头看着,嘴里也不忘对萧嫣道:“我的姐,可千万别乱叫。那哪是你爹,那是我大爷,我祖宗,我少爷,我心肝。”
萧嫣扬了马鞭抽在自己马上,一越过这满口ròu麻的人,道:“还你的姐,老娘抖了一身鸡皮疙瘩。”
“可不得这么叫么。”谢净生抬手拢在嘴边,趁着这风大雪大,对城上吼道:“我心肝!”
那城上的人猛然一顿咳嗽。
谢净生在马上任凭风雪吹乱发,也要定定的越风越雪望那人片刻。最后他扬了笑,手从自己腰腹一路滑到唇上,动作虽普通,在那人眼里却硬是瞧出情色来,他对那人无声道:你等着。
本该调马奔走,不料望台上那人抬手隔空对他比出小拇指。
滚犊子。
谢净生哈哈大笑,调转马头,踏雪奔驰。望台上的人又站的久,直到风雪蒙眼,再也看不见为止。
“走啊。”萧禁拉了把辛弈,“看什么呢。”
辛弈慢吞吞的抚正衣袖,转回头,道:“看红尘滚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