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
秦瑾沐心中一颤,容静姝言语似把利刃刺进他胸口,他不知道为何容静姝总要如此咄咄逼人?!
急促呼吸之下秦瑾沐胸膛起伏明显,明明他只是为了留下容静姝!
他直直看向容静姝,从胸腔涌出的某种情绪像永不停歇的灼热火焰燃烧着喉咙。
随后从这虚无死寂中爬出的每一个字,都艰难无比:“你觉得朕会杀你?”
容静姝目光紧盯秦瑾沐,听他此言心中只升起一股荒谬可笑,被他钳住的下颚传来微痛。
秦瑾沐像是被她眸中对他言语的肯定惊住,随后是熊熊燃烧的愤怒。
她怎么敢?
秦瑾沐钳住她下颚的手下移,紧紧扼住了容静姝脖颈,缓慢收紧。
容静姝感受着这逐渐窒息的禁锢,一阵无力感从心中传来,但……更多的是解脱!
她胸中空气愈发稀薄,渐渐喘不上气,仍坦然看向秦瑾沐。
为何还不示弱?朕明明对你这么好,容静姝……
秦瑾沐眸中微光闪了闪,看她发白面色和脖颈间明显的红痕,终是松了手中气力。
明明被桎梏住脖颈的人不是他,秦瑾沐此刻却觉喉间发紧:“容静姝,为何要逼朕……”
容静姝颈间桎梏陡然消失,跌在地上,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笑容看向他:“逼迫的人一直都是陛下。”
她垂下眸,似是没有看到秦瑾沐眸中的鲜红,又继续说:“我遇背刺一刀时被污蔑叛国是陛下设计,我锒铛入狱长乐为救我而死是陛下谋划,我被威胁锢在这空旷慈元殿是陛下所为。”
她的声音里好像带着把双向的刃,狠狠刺得殿中二人浑身浴血:“桩桩件件都是陛下在逼我。”
她因秦瑾沐爬到高位,也因他跌入尘埃。
有时候容静姝忍不住在想,或许这就是她的劫难,一生无亲无友,无爱无家,一切皆假皆空!
沉默蔓延至殿中每寸。
秦瑾沐听着容静姝细数他的罪数,只觉怒火燃得更凶。
这桩桩件件,哪件不是为了留下容静姝,若是……她起初便息了这逃跑的心思,他又怎会如此?
秦瑾沐骨节已捏至泛白,眸色中在漆黑夜色之下带着窒息的危险。
他声音喑哑:“你是在怪朕?”
容静姝喉间挤出一抹轻笑:“我只是为自己不值。”
容静姝在为那个原意气风发的自己不值,为自己对他轻易沉溺不值,为自己一片真心错付不值……
秦瑾沐手陡然一滞,心中发沉。
不值?
那什么值?抛下所有与魏攸逃去离国便值吗?
他拉进与容静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