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您如何称呼?”
那女子笑笑:“我乃清平侯王妃——楚鹮。”
容静姝一怔,五脏六腑一阵地动山摇。
清平侯王妃……那不就是长乐的母亲?!
长乐……
她仍记得与长乐点点滴滴,还有那最后一日,长乐在她怀中……
容静姝心底止不住的一股唏嘘。
楚鹮见容静姝久久不语,又再问:“姑娘是哪户人家儿女?”
话落,容静姝心中再起波澜。
是了,不论她如何平静,她的此生都与顾、容两家紧紧交缠。
她出生时顾家满门便被容家灭门,她又被容家抚养长大,这让她如何提到自己是顾家人?
再说,这么多年,容家只把她当一枚棋子,血海深仇,她又有何脸面说出自己是容家人?
容静姝一口浊气堵在胸口,一时进退两难。
楚鹮看她一脸郁色,以为她心中有苦难言:“姑娘,只要人活着,人这一生便还有无数种可能。”
楚鹮又弯腰拔起墓前杂草:“但人若死了,就像化作这些杂草,什么也做不成了。”
收拾完墓前零碎物件,楚鹮启程便要走。
容静姝才急匆匆吐出:“王妃!若人生从未把握在自己手里,如何还有可能呢?”
楚鹮脚步一顿:“人活在世,如骇浪中的一叶扁舟,当你决定不了未来时,便握紧手中的东西吧。”
话落,便不再回头,直直往前去了。
容静姝听她这番话,只得呆愣在原地。
幼时,容父容母满眼只有容靖,她就要处处比容靖强一头,希望父母能多爱她一点。
高中后,因是女儿身要比别人多付出千倍百倍努力,永远冲在阵前,只为换得大庸太平。
这小半辈子,她始终在为了别人努力,半步也不敢停歇。
最后竟是什么都没握在手里……
不!容静姝倏地赶走所有情绪。
她还有秦瑾沐!
匆忙回头跑去,翻身上马,容静姝这刻只想见到秦瑾沐!
……
回到清和宫时,夜色以浓。
见殿中空无一人,容静姝心中焦急万分,只得问殿中侍女:“陛下何在?”
“回姑娘,陛下今晚宿在钰贵人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