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能看见那鲜红的血蜿蜒流了满地,而容静姝右手正无力垂在身旁,手腕处有一条血痕,还在往外涌着鲜血。
那血泊中仅有一把小巧精致的匕首,把手上镶满珠光,依稀可见把手上还有一个字——“沐”。
秦瑾沐喉结滚了滚,这把他赠与容静姝护身的匕首,竟成了要她性命的凶器。
李福安这时才气喘吁吁的来到殿前,见到眼前此景,一时间惊得后退两步。
秦瑾沐好似骤然惊醒,大步上前将人一把抱起:“宣太医!”
不多时,几乎所有太医倾巢而出,一时屋里挤满了人。
秦瑾沐眸色微沉,一张脸只看出乌云密布,让人大气也不敢出。
他站在榻边望着面如白纸的容静姝,一时竟感觉手指尖都散着冰凉。
没过多久,其中一名太医向秦瑾沐行礼后,说道:“陛下,血已止住,这位姑娘已无大碍,只不过……”
见太医踌躇,秦瑾沐偏头看向他,语气生硬:“但说无妨。”
那太医才颤颤巍巍开口;““只不过此次失血过多又伤了经脉,只怕这只手日后是不得再用力了。”
容静姝向来擅武,又尤其偏爱骑射,此事不知对她会有多大打击。
秦瑾沐如鲠在喉,良久才将这胸口那阵郁气咽下。
而后挥了挥手,所有太医侍从齐弯腰退下。
殿中只剩下秦瑾沐与容静姝二人。
他踱步坐在床边想握容静姝右手,伸手一触,竟是一片冰凉。
秦瑾沐好似回到那些年在军营经历的han冬,两人点点滴滴如画卷般在他面前展开。
心中升起万般情绪,眸中透出几分茫然无措。
容静姝竟是愿意自戕也不愿意留在他身边?
良久。
容静姝醒来,满眼的玄黄。
待到眼前模糊重影逐渐合一,才发现秦瑾沐正坐在她床前,与她四目相对。
容静姝偏头移开目光,入目的仍是那熟悉的梳妆台。
那里早已被人清理干净,一尘不染,好似什么也没有发生。
但手腕上的疼痛偏提醒着容静姝,前不久她还在鬼门关打转。
不愿再想,也不知该如何面对这生不能死不得的情形,她只觉得自己的人生好像从来没有握在手里过。
容静姝再次将双眼合起,似想要逃避眼前的一切。
秦瑾沐一双手不自觉的握紧,正巧捏在容静姝伤口处。
他一时不知该恼怒还是作何情绪,只得冷冷开口:“你就如此不愿意见朕?”
容静姝眉头紧蹙眼睫微颤,仍不愿开口。
随着秦瑾沐手腕收紧,容静姝右手止不住颤抖,腕上一阵刺骨的疼痛传来。
容静姝紧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