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在她得胜归来时阿谀奉承,句句她是大庸的战神福将。
现在又在什么证据都没有的情况下,反口说她是逆贼!
容静姝看着几乎跪满了大殿的朝臣,冷意从脚底直直冲入了心。
此时,秦瑾沐的声音也在头顶响起:“罪臣容靖犯叛国罪,现压入刑牢,隔日再审。”
容静姝眼睫一颤,看向高位上的男人,张了张嘴,却无声。
……
刑牢里昏暗,只有狭窄的天窗透出几丝光线。
容静姝一席囚衣靠在角落里,脑海里满满都是秦瑾沐那冷漠的眼。
朝臣不信,她认了。
可秦瑾沐竟也不信自己吗?
想到这儿,容静姝只觉得心脏剧痛,就像有无数只蚂蚁啃食般,痛到难以附加。
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响起,她抬头看去。
就见站在牢房外的秦瑾沐。
两人四目相对,皆是缄默。
直到狱卒打开牢门,秦瑾沐缓步走了进来。
他是来看自己?那他是不是信自己的?
抱着这样的想法,容静姝缓缓站起身,声音沙哑:“陛下,臣未曾叛国。”
秦瑾沐脚步顿了顿,眸色深沉:“朝堂之上无人信你。”
“你也……不信我吗?”
容静姝想问,又咽了回去。
她定定看着眼前的男人,脑海里满满都是两人曾并肩作战时,互相交付性命时的场景。
至今也不过五年,那些情谊就耗尽了吗?
容静姝眼眶有些发烫。
她紧咬着唇内软ròu,将软弱封锁:“至少,爹娘会信我。”
熟料,秦瑾沐却笑了。
容静姝有些心慌。
还没反应过来,就听秦瑾沐说:“那你看看这个。”
说着,他掏出一份奏折递到容静姝面前。
不知为何,容静姝有些不安,垂在身侧的手微微发颤,却还是接过打开。
短短几行字,却如刀戳进她的眼。
“容靖所犯谋逆叛国,均是他一人所为,与容家无关,臣已将其逐出门户,生死不入容氏宗祠。”
容静姝一眼就认出这是她爹的字迹,却不敢相信。
“不可能!这不可能!”
容静姝抓着奏折的指尖因为用力而青白。
她脑海里却满满都是奏折上那一行行的字。
无法相信,被抛弃,被放弃……种种情绪激涌下。
容静姝再无法保持冷静,甚至顾不上自己还身处刑牢,直接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