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朗立马上前抓着他的袖子道:“你说清楚!什么自尽!为什么自尽!”
大皇子狠狠地将他甩开:“什么说清楚?说清楚你娘是怎么被父皇骗进宫的吗?说清楚你娘是如何被父皇囚禁了这么多年的吗?”
“你真以为父皇跟你娘是多么相爱吗?可笑至极!不过可怜的女人罢了。而你,就是一个不被你娘喜欢的杂种!”
说起杂种,大皇子又想起一件好笑的事情:“我记得你那时候还骂过沈睿是杂种呢,现在是不是该改成骂你自己了?”
男人残忍的笑着,他不屑的将沈明朗甩开,又朝外面道:“送客,别让我的杂种七皇弟影响本殿下休养身体!”
沈明朗被推了出去,他神情恍惚,脚步踉跄的朝外走着,脑子里浮现的全是大皇兄说的话。
娘是自杀的……
是爹囚禁了她这么多年,从来不是相爱,娘也从来不是南境人……
他的存在,根本就是不被娘接受的……
沈明朗抓着身旁的人问道:“他说的是真的吗?我娘是父皇囚禁的?”
那人从小保护着沈明朗长大,自然知道事情的原委,他艰难道:“当年,沈睿的父亲为救皇上而死,皇上才将他们母子带回了皇宫,可是后来……皇上对她生了情……而她心里却只有沈睿的父亲……”
沈明朗听不清他后面再说些什么,疯狂的朝外面跑去,天空突然下起大雨,百姓们都开始收摊回家,却独见一个少年当街奔跑。
那少年似是心神不宁,一路跌跌撞撞的碰倒了很多东西,最后无力的瘫在路上。
他脑海里浮现出娘的样子,时间久远的已经看不清她的模样。
十年了,那时候的他也才九岁,虽然能经常看到娘,可娘永远待在那个小院子里,悲戚的望着天空。
父皇说娘是生病了,不是不想理他,他信了,他信了。
可原来并不是这样,娘肯定不爱父皇,而在这样环境下出生的他,只会让娘更加痛苦。
他……根本不该出生。
少年蹲在无人的街头突然放声大哭,像是压抑了许久,让声音淹没在大雨里,连同眼泪一起被埋藏的严严实实。
没过多久,少年身上的雨水没有了,似有人撑着一把伞站在他的旁边。
就这么静静地陪着他在雨里待着。
沈明朗慢慢的仰起头,就见那少年一身青衣,手持一柄雨伞站在他的身前。
伞都撑在他的上方,撑伞的人身上大部分都被淋湿了。
沈明朗看见是他,眼睛又红了,他有些委屈又有些难过的喊了声:“哥……对不起,对不起……”
为那些年他对他的误解说对不起,更为那些年他对他的忍让而说对不起。
那人应该就像在看小孩子一样,一直纵着他,没跟他计较……
沈睿撑着伞,慢慢蹲下身子给他擦擦眼泪道:“都这么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