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自己的内心,连心爱的女人都打动不了,还算什么男人?嗯?”
箫平笙说着,侧目看向身边的聂先生。
见他蹙着眉一脸严肃。
箫平笙薄唇微抿,忍下笑意,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语重心长的长叹一声。
“师父,我诚心的,祝你心愿得偿,晚年幸福。”
“相信苏刃玦,也是这么祝愿长公主的,是不是?”
聂先生一脸静默,没吭声。
回到兰亭院,他沐浴更衣过,又由奉命而来的明春替他梳发,剃了胡须。
收拾妥当,看着镜中头发斑白,却面相隽逸的老头子,聂先生失笑摇头,喃喃自语。
“倒是也从没想过,有些话,大半辈子了,还得找机会,还要犹豫,能不能说出口。”
转身往外走时,聂先生顺手拿起桌上的酒葫芦。
然而,一脚跨出门,他猛地顿住。
低头看了看手里的酒葫芦,又看了看身上端端正正的银灰色锦袍。
微不可闻地浅叹一声,他又返回屋内,将酒葫芦安安稳稳搁在了桌面上。
镇国王府。
冬夜han凉,苏刃玦负手立在书房外的廊道下,抬眼看着月明星稀的夜空。
他在这儿已经站了快半个时辰,脑子里都想了些什么,却是大多模糊了。
最后,试图回想苏幕之的样子,却是只有一个白衣胜雪的清挺轮廓。
“王爷。”
穆高的声音打断了苏刃玦的思绪。
他微微侧头,温声问道。
“他来了?”
穆高垂下眼,“已经进府了。”
苏刃玦点点头,转身回了书房。
聂先生被引进月洞门时,只见竹林幽静的庭院里,廊下只站了一个佩刀的黑衣侍卫。
他沿着路径踏上台阶,那侍卫略略低头,一句话都没说。
等他跨进门,穆高便将书房的门关上。
聂先生站在门口,面无表情看着盘膝坐在矮榻上的白衣青年。
他决定,还是以不变应万变。
苏刃玦气定神闲地斟了两盏热茶,侧目扫了一眼,见他站在门口一动不动,眼底闪过丝微光。
默了默,他温润含笑,十分客气的引了引对面的位置。
“请坐。”
聂先生看着彬彬有礼温儒尔雅的青年,眼神还恍惚了一瞬。
这一刻,就像是回到了二十多年前。
那个人,也总是这样温润宽仁,像是天底下所有的事,都引不起他的怒气,他总是如一束暖阳,能够温柔包容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