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幸玖抿了抿唇,语声轻细。
“其实,朝夕相处那么久,长公主对聂先生,未必就没有生出过旁的心思吧?否则,过了这么多年,她怎么会默许聂先生,在这个时节,以这样的方式陪伴在她身边?”
聂先生昼伏夜出,每晚都是长公主府。
不管两人现在是旧友,还是主仆,长公主默许他回到自己身边,这其中,总是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吧?
箫平笙缄默片刻,再次开口时,浅浅叹了一声。
“她是尊贵不可一世的芳华长公主,年少时那点浅薄的男女情窦,于她来说兴许微不足道,皇家的人,天生就在富贵荣华的顶端,从来讲究尊卑有别,习惯睥睨众生。”
“假设她当初对我师父是有动念的,只是那个时候,她怕是自己都不清楚自己的心意?”
“若是太后再从中作梗,加上身边有一个温柔体贴的郎君日夜相伴,她又怎么还有机会发现自己的心思,只会被众人蒙着双眼过活。”
“兴许我师父的离开,会令她怅然若失一阵,但她拥有的太多了,在身边所有人的拥簇讨好下,很快也会重新乐不思蜀,将那点微薄的不舍都放下的。”
“她跟我师父,原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江幸玖眼睫颤动,低低接话。
“长公主一生安乐美满,活在众人精心为她营造的幸福里,或许苏驸马的死,让她知道了许多她过去不知道的事,也让她从美好的过往中苏醒。”
“也许在后来的这二十年里,她也曾无数次想起过前尘往事,想起过聂先生。”
“我觉得,她说不定,早就看清了自己的内心,人到了一定的年龄,经历过半生的磋磨,大多都是不惑的,是不是?”
“聂先生回到她身边,说不定,她也很高兴,很愉快。”
箫平笙低低嗯了一声,轻轻贴着她面颊,柔声哄她。
“这都是让人的事,听听热闹就罢了,玖娘,子夜了,你该睡了。”
江幸玖敛了声,轻应一声,不再开口。
箫平笙说的对,这些都是上一辈的陈年旧事了,他们就算是知道了,也是一半打听另一半推理猜测的。
事实究竟是如何,唯有当事人知晓真相。
但是,就旁观者来说,而且,还是跟身边人有关的事。
出于感性和关系上,还是希望聂先生多年的遗憾能够弥补,希望他能心愿得偿。
不一会儿,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