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幸玖十分乖巧,偎在他怀里合着眼,就像是睡着了。
“芳华长公主是宗仕帝登基后出生在皇城内的头一个嫡嗣,她出生时皇城上空数百喜鹊徘徊不去,鸟鸣如乐,钦天监上禀宗仕帝,说长公主命格华贵,是宗仕帝的耀星,宗仕帝自然很喜欢这个嫡女,连带与太后的夫妻感情也十分好。”
“因此,芳华长公主一生备受宠爱,是袁氏皇族内最受敬爱的公主。”
“等她长成时,宗仕帝开始替她选驸马,可在他眼里,大召国再优秀的儿郎,都配不上长公主,这驸马,选了数年都定不下来。”
“长公主自己也无所谓,她锦衣玉食呼风唤雨,有没有驸马于她来说并不重要,那时宗仕帝信奉道法,大召国内世家大族都豢养方士,炼丹修行之风盛行,公主府里自然也养了一批方士。”
“我师父的师父,就是其中之一,且是道法最高深的那位,公主府的方士都以他马首是瞻。”
江幸玖听到这里,脑海里已经构架出一副画面。
年轻又受师祖重看的小道士,和金尊玉贵高高在上的一国长公主,每日朝夕相处。
箫平笙低清的嗓音,将这段陈年往事娓娓道来,像是展开了一卷尘封已久的故事卷轴,画面清晰,一幕幕展现在眼前。
“别看我师父现今有些洒脱不羁,不修边幅,还疯疯癫癫似的。那些老宫人说,他年轻的时候,可是十分俊逸绝尘,仙风道骨不染尘世,像是要羽化成仙般的俊美郎君。”
箫平笙说完这句,自己都笑了,江幸玖也没忍住跟着笑。
笑罢,箫平笙又接着说下去。
“长公主的驸马人选一拖再拖,她府里又养着这么一个与众不同的俊美方士,外头自然就有些人会胡乱猜测。”
“太后闻之不悦,传了长公主训话,要她把我师父撵出帝都,以证清誉。”
“谁知长公主娇纵自傲唯我独尊惯了,越是逼她,她反倒越是跟世人对着干,不止没撵走我师父,还光明正大带着他出双入对。”
“帝都城内,一时关于两人的事传的有鼻子有眼,甚至说长公主不肯出嫁,兴许就是为了学亲王娶妻纳妾的做派,要在府中养面首。”
皇室公主在府中养面首,这也不是没有先例的。
以芳华长公主受宠的程度,即便是真的光明正大养面首,也顶多就是受几句流言蜚语,无关痛痒。
“原本不是多大的事,就连宗仕帝都不以为然,继续在替长公主挑选驸马。”
“后来,宗仕帝给嫡皇子尃王赐婚,娶的是苏家嫡女,尃王娶王妃那日,一母同胞的嫡妹自然是要去贺喜,苏家嫡子在喜宴上亲手弹奏了一曲凤求凰,自那日起,芳华长公主便突然迷恋上了苏家嫡子,也就是后来的苏驸马。”
说到这儿,箫平笙顿了顿,垂眼看着怀里的人。
“这其中还有个小故事,是之前,苏刃玦找我吃酒,说与我听的。”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