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男主人进了门,又小心翼翼的探头看了看,又将院门给关上。
这小宅院不大不小,是江昀杰那年在陇南立了功,与箫平笙一起分了齐国公府的赃,手里闲钱多了,托人置办的。
世家大族,总有买宅子买铺子的习惯,他手头大大小小的宅院,如今没有七八处,也有五六处,都算他个人的私房产地,不归公中。
算是比江昀律和江昀翰都要手头阔绰,但这事儿,也只有箫平笙知道。
之所以安排孔意欢住在这个院子里的,是因为这四周相对来说住的人少,够清净,离闹市也不算远,采买东西方便。
宅院三进门儿,他刚踏进二进门,就瞧见迎出主屋堂门外的青裳姑娘,她挺着肚子等在屋檐下,小脸儿素丽气质温柔,远远瞧着他。
江昀杰不自觉加快了步子,踩上台阶便笑着开口。
“正巧路过,过来瞧瞧你,可用膳了吗?”
孔意欢笑脸轻柔,让开路让他先进门,低声回话。
“正要用,三爷还没用膳吧?”
江昀杰笑了笑,状似不经意地摆了摆袍子上的灰尘,“没有,就近过来蹭饭。”
屋里摆膳的老婆子连忙下去添碗筷。
孔意欢跟在他身后,自然看清了他撕裂了的衣袍,也瞧见他露出来的伤痕,细长青紫的两道,像是被鞭子抽了似的。
她眸光一怔,见江昀杰一副不在意地模样,不由蹙着眉小心询问。
“三爷的伤…”
江昀杰掀袍坐在饭桌前,自顾端起唯一的碗筷,像是饿极了般扒拉了一口,笑的没心没肺看向她。
“不碍事,习惯了。”
孔意欢又错愕又担心,蹙着眉欲言又止。
江昀杰举着箸子点了点对面的位置,“别站着了,快坐吧。”
她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顺势落座。
不一会儿,婆子送了碗筷进来,搁在孔意欢面前,便又悄无声息退了出去。
堂屋里,只剩用膳的碗筷碰撞声。
江昀杰像是饿了几顿没吃的,专心致志的用着膳,孔意欢安安静静陪着,忍不住看了他一眼又一眼。
半晌,终究没忍住,小声问他。
“三爷可是,早膳也没用?”
江昀杰夹菜的动作一顿,笑意有几分尴尬,抬了抬受伤的手臂。
“挨了罚,还好能来你这儿凑一口吃的,这几日府里不太平,我母亲火气大,二哥现今还在祠堂跪着呢,我是不敢回府了,夜里恐怕还得劳你收容我。”
孔意欢看了看他的伤处,也没多想,只眼里难掩担忧,小心翼翼的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