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机灵的小丫鬟,你安心养胎,放宽心,吃好睡好,对你对孩子都好。”
他如此上心,可谓面面俱到。
可见他当真很在意这个孩子,也是,毕竟是他的头一个孩子。
孔姑娘不由鼻头发热,视线氤氲。
她垂着眼点了点头,唇角牵出抹笑,细声道。
“三爷想的周到,我的确没想好,如何与我父亲说。”
父亲与她相依为命多年,十分珍爱她,若知道她未出阁便大了肚子,怕是会对她失望,也会恼恨上江昀杰。
“好在阴差阳错,今年是我为了避开三爷,借了来胡连山的借口,我原本想着,这事儿能瞒过一年,等父亲再知道的时候,孩子已经生下来了,也不怕他…”
江昀杰举着箸子的手一顿,眸光闪烁看了她一眼,试探着开口。
“就算是如此,你总不能瞒他一辈子,你还是尽快想好,等我们成了亲,他自然就不会那么气愤,介时,万事都由我来顶着,你大可放心。”
孔姑娘牵了牵唇,没接这话。
江昀杰如此正直磊落,敢作敢当,她是很想点头,可她不能。
她不能因为孩子,就与他成亲,这和胁迫他余生有什么分别?日后他遇上了真心相爱之人,她又该如何自处?
江昀杰也没再逼她,只温和一笑,催促她用膳,殷勤的给她夹菜添粥。
新添的床靠在窗下,这一夜,两人住在同一间房内,却都是辗转反侧彻夜难眠。
熬到后半夜,孔姑娘迷迷糊糊睡过去。
醒来时,江昀杰已经带着胡一,将小院里的药材都扛了过来,并且安排好了马车,购置了一应物需。
用膳时,江昀杰简单与她念叨了念叨都添置了什么,又体贴的询问她,是否有遗漏。
孔姑娘浅笑摇头。
江昀杰似乎舒了口气,回以一笑。
用过膳,就胡一一起搭手,将买来的东西一一放进车里。
他穿了身靛蓝色素年长袍,袖管卷起,袍摆掖在束腰间,拎着东西轻巧的跃上车辕,搬动东西和行李都是亲力亲为,身上丝毫没有高位人的架子。
孔姑娘站在台阶上,远远看着江昀杰的身影,清澈的杏仁儿眸子十分柔和,心头也弥漫起不知名的酸暖。
这个郎君,隽逸倜傥,位高权重,出身又十分尊贵,难得的是,他从不自诩不凡,满身随和与豁达。
他想照顾一个人的时候,似乎什么都能为她做到,什么都能先想到一步。
江昀杰,真是个无可挑剔的好儿郎。
能与他相爱的女子,定然是这世上极有福气的人。
回帝都的一路,江昀杰可谓对孔姑娘关怀备至体贴入微。
胡一这一路,只觉得受尽了折磨。
将军为何要派他跟着江三爷走这一趟?!早知道小孔有了身孕,这事儿还得瞒着所有人,打死他他也不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