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走过很远,胭脂还失魂落魄地立在原地。
“我阿兄肯定也有这么威武。”谢愠不知什么时候窜出来,两眼艳羡又充满斗志地道。
确实威武,不过谢留的话……
她觉得谢愠是在异想天开,他难道忘了自己的兄长是个什么样的?
“人,要有自知之明。”
胭脂眼睫浓密得像把小扇子,半扑棱着上下将谢愠打量,直到看得他生怒,才嗤笑一声,轻描淡写道:“至于你兄,那怕是要等下辈子了。”
“用不着下辈子,我就信我阿兄会没事。”
“那我也说了,做人贵在有自知之明,不可能就是不可能。”
谢愠被气得口不择言,“你,你等着,你再这样小心遭报应。”
他们二人时常拌嘴、相互针对,谁也不让谁。
这次更不例外,胭脂掩面笑:“你吓唬谁?报应就报应,有本事让你兄现在就来找我,我等着。”
说罢腰身款款地走了,徒留谢愠站在街头,捏着双拳瞪了她的背影很久。
胭脂是拿了谢留的当兵钱开了个铺子,就在城南巷角,很小一个位置。
而且狭窄,不是四四方方的,如同犄角旮旯,正门只有容纳一个人进去的宽度,好的是有两扇大窗。
她平常会把做好的糕点摆到台面上,人就倚在窗户旁,随时招呼过路的客人。
“胭脂,胭脂。”
孙畔青从隔壁过来找她,胭脂瞧了眼她背后的布料铺子,勾唇道:“这不是稀客吗?”
孙畔青往日都在铺子里纺织,她是位灵巧的绣娘,被打趣后害羞地捂了捂嘴,“今日不忙,阿爹准了我半天假。”
她上前将胭脂手臂挽着,“你看到没有?”
胭脂一头雾水,“什么啊。”
孙畔青面带红光,整个人精神焕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