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海面之上,有一云团,玄真子坐镇,并天灵子与青囊仙子华瑶崧在侧,还一个前次苦行头陀飞升,在峨眉见过的伏魔真人姜庶。
玄真子一见沈元景,即刻兴师问罪道:“清玄道友,今番你徒弟杀了苦行师弟唯一传人笑和尚,还将之神形俱灭,犯下如此滔天大罪,你有何话说?”
沈元景冷笑道:“我不信那朱矮子,没将详细经过与你说道,你既还要来问,我自然是说杀得好。”
他见对方脸上怒气涌现,更道:“你若是不服,也不用说什么废话,约个地方,放出飞剑来斗一场,生死各安天命!现下我可要先入紫云宫中,不愿同你们啰嗦,速速让开。”
天灵子当即站出来拦在前头,喝道:“清玄子,今时今日可不同往昔,天机已被苦行道友修复,所行皆有常,由不得你还这样嚣张跋扈。”
“只你这等废物,才敢等到此时出来狗仗人势,趁机乱吠。”沈元景不屑道:“我向来行事,都是由剑之利,管他天机复与不复。”
“找死!”天灵子气得满脸通红,大怒,将白铁精英炼成的九十九口天辛剑放出,分出四十九把护身,将其余尽化灵箭,激射而来。
沈元景轻蔑道:“你还差点本事。”紫电飞舞,眨眼漫天都是剑影,迎了上去,只听得叮叮之声响成一片,五十道紫色剑影与天辛剑撞在一起。
看着似乎有些虚无缥缈的剑影丝毫不乱,反倒是天辛剑被冲得连连后退,乱了阵脚。天灵子大吃一惊,心中暗道:“怎地上次斗剑没过去几年,此人法力增强了如许多。”
玄真子看出不妥,连忙高声道:“沈道友,你真要是非不分,一意孤行,不遵天道,与我峨眉为难不成?”
“我所作所为,岂是你峨眉能够评判。”沈元景说道:“要斗便来,无须找些冠冕堂皇的借口。”
他将飞剑一催,几百道剑影将对面四人一起笼罩进来,纷乱如落英缤纷,细看来却各有玄奥轨迹。
华瑶崧与姜庶齐喝一声“大胆”,各将飞剑放出,攻了过来。
沈元景见得白谷逸与朱梅不在此地,便知不可耽搁,将飞剑一震,所有剑影剑尖朝下,放出紫色光华,又在一声轻喝中,如暴雨般落下。
四人各有护身之宝,却见那一道道的剑影落在法宝上,只是重重一点,即刻消散,又从空中重新现出,接连不断的袭来。在这样密集的攻势下,纵然他们想要出剑,一时半会也找不到机会。
沈元景攻了一会,让对方知道了厉害,才将飞剑收回,身剑合一,直入到海底紫云宫。那血沙甬道之外,却立着好几个峨眉弟子,如齐金蝉、朱文。
玄真子从后面赶来,心中慌乱,忙大喊道:“清玄道友请手下留情。”
沈元景却并不动手,径直入到甬道,也不用昊天宝鉴护身,只把驾驭飞剑,一路疾驰。
红沙涌动,带着血气蒸腾如炎炎烈日之下,分外灼人,若是不能防备,叫这血气入体,顿时五脏六腑便要生出内火,将人烧灼灰烬。
又有无形无相的阴魂往来,冰寒无比,往人身上钻去,一旦挨到,眨眼就能将人冻僵,落入红沙,绝无幸理。
更是时时有碧荧荧的光团飞来,倏地雨一般爆散往四面飞射,不拘碰到什么物体,便是一阵炸裂,威力自不会小。
这三样尚且是有形之劫,还有因生灵枉死数,又有西昆仑老魔传授的魔法,一并祭炼的种种魔头,叫人防不胜防,若是侵入识海,五蕴借迷。
可沈元景全不在意,只将护身剑光催动,管他什么烈火坚冰、阴雷魔头,落到剑光上,即刻消散,很快直下十几层。
正往前行,忽见得前头一座一丈六七尺长、七尺方圆,似幡非幡,略似华盖的七彩金幢,下面有白谷逸、朱梅,及齐灵云并一美一丑两个少女。
他大喝一声道:“两个矮鬼,吃我一剑!”竟全不理会还在血沙甬道中,便将紫电飞剑放出,流星似的杀来。
白朱二人见得是他,大吃一惊,不敢放出飞剑对敌,只一起催动七彩金幢,见得七色依次往上,将此幢分出七层,通体祥辉。
沈元景的飞剑落在上头,激发霞光万道,将飞剑反弹了回去,又发出彩焰千重,追身而来。飞剑顿时在空中停住,发出紫电千条,往前一照,将彩焰泯灭。
“原来是这件法宝。”此乃西方嘛罗偈波提尊者千年前所用降魔至宝七宝金幢,攻防一体,绝非一时半刻能够攻破,他看了那丑女一眼,冷哼一声,御剑继续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