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今天是你的生辰,阿昭,我总要陪你再看一回花开。」
15
我连在梦里,都不敢正大光明盼着这样的场景。
与我交缠的唇舌,贴着薄薄衣料的指尖一般滚烫,像有火焰在烧。
前世,碍于闺阁女子的矜持内敛,成婚前,我与谢重楼不曾有过任何逾矩之举。
以至于后来经历了那样骤然的分崩离析,我再也没有机会和真正的谢重楼肌肤之亲。
我想,也许上苍给我重来一回的机会,就是为了弥补这样的遗憾。
一树海棠下,谢重楼终于结束了这个绵长的吻,他用鼻尖轻轻碰了碰我的鼻尖,低声道:
「这些日子,你每日都来将军府,许致远烦不胜烦,我却内心欢欣。今日知道是你生辰,我拼了全力挣脱出来,只想来见你一面。」
「阿昭,我真高兴,你十七岁的生辰,亦是我陪着你度过的。」
许是因为长久被囚困在身躯的牢笼里不得挣脱的缘故,他眉眼间凝着一抹淡淡的倦色,那双眼睛却已经明亮、清澈,倒映着春海棠的艳色。
我在他眼睛里,寻到了一整个盛开的春天。
回过神来,我轻声问:「许致远是谁?」
「就是寄生在我身体里的那个魂魄,我听到沈袖这么叫他。」
谢重楼耐心同我解释,
「他们单独在一起的时候总是说些奇怪的话,我听不懂,但似乎他们彼此却很理解。还有几回,我听到沈袖提到他们那儿的地方,就好像——他们来自同一个与我们不同的世界。」
沉默片刻,我到底是问了那个关键的问题:
「所以那个许致远占据你身体的时候,你依旧能看到和听到外面发生的一切吗?」
「嗯。不过如果我出来的时候,他是察觉不到的。」
玄尘大师说的事情被谢重楼亲口证实,我心口像被一记重锤砸下,刚止住的眼泪又快忍不住流了出来。
倘若如此,前世的谢重楼一定也困在自己的身体里,亲眼目睹了陆谢两家发生的一切。
他看到了一切,也听到了一切。
却什么也做不了。
「别哭了,阿昭。」
谢重楼伸手,轻轻擦掉我眼尾将落未落的眼泪。
其实他并非温和沉静的性格,在我过往的记忆里,谢重楼总是神采飞扬、桀骜不驯的。
我十四岁那年,他鲜衣怒马过长街,眼尾朱砂殷红似血,胜过京中万千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