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随躺在冰冷的床上,目光落到身旁。
这已经是不知道第多少个日夜,宋清然不在他的身边了。
一夜无眠。
第二天早上,何以随走进卫生间,看见镜子中的自己眼下乌青,下颌上冒出青色的胡茬。
哪里还有个大学老师的样子?
正想着,校长恰好打来电话。
“以随啊,你出院了吗,现在身体怎么样?”
何以随垂眸淡然:“出院了校长,身体也恢复的差不多了。”
校长笑了笑:“那就好,那以随……你什么时候回学校?”
话落,何以随却沉默下来。
这段时间,他沉在宋清然离去的痛苦中无法自拔,早忘了自己大学老师的身份。
倏地提起学校,他竟觉得那个世界离自己好远。
何以随看向墙上的日历。
离他的三十一岁生日,还有不到六个月了。
正要出声时,校长先开了口:“以随,你手上的那几个博士生一直很关心你,都在等着你回来。”
“我知道你家里最近发生了很多事,但是生活还是要继续的是不是?更何况这些孩子都是你一手带出来的,突然没了你,他们都很不安。”
何以随想辞职的话就这样被堵在了嗓子眼。
想起那些学生,他有些不忍。
他的生活没了希望,但他们还有光明的前程。
身为一个老师,他的确不能就这样放手不管。
何以随敛下眼睫,深吸了口气:“我知道了校长,我明天就回学校。”
至于今天……他还有些事情要办。
挂断电话,何以随开始收拾宋清然的遗物。
箱子最下面,是她的病历。
他拿起看,最后一页上主治医生的后面签了个规矩的名字。
沈寻。
第十七章
医院,心理诊疗室。
沈寻正在查看患者病历,门忽然被敲响。
他低着头说了句“进”,将剩下的那行字看完才抬起头。
只见一个男人走进,然后在他的面前坐下。
沈寻以为是挂号的病人,扶了下眼镜,声音温和。
“你好,最近有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吗?”
男人没回答,而是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