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刚刚上来的时候被挤掉了。
「让一让,不好意思,麻烦让一下。」我艰难地挤在人群里低头寻找。
回头看了一眼。
只要我走远一步,倪容就会寸步不离地跟上我。
好在这会儿我和她之前隔了很多人,她暂时接近不了我。
但地铁总会到站,等周围人群散去,还不知道要怎样。
又到达了一站,人们纷纷走向出口。
倪容也离我越来越近。
49
铺天盖地的惊惶像一个茧那样将我包裹。
我听见地铁到站的播报提醒,才知道这一站刚巧到了博物馆站。
我随着人群跑下地铁,一路狂奔出站,直冲地面上的博物馆。
我有种强烈的直觉。
既然小侯爷的头发还有桃桃相翼都能保护到我,那我上一世的旧物同样能。
工作日博物馆的游客并不多,我慌慌张张地跑进去,没有被工作人员发现。
我事先并不知道鱼兮夫人的展览馆在哪边,进来后没头苍蝇似的在馆内乱转。
拐过一个转角处,看到倪容正从不远处走过来,我马上缩了回去。
退无可退,我走进洗手间,锁上门把自己关了起来。
洗手间里暂时安全,安静到只能听到水龙头里流水滴落的声响。
我没有人可以联系,最后一次看手机上的时间,才猛地意识到这个点是不是快要闭馆了?
我不得不走了出去。
此时馆内早已是空无一人了。
我焦急地跑下去叫门,没人听得见我的呼救。
很快我又就不敢再出声了,因为我怕倪容也还没走。
我迅速转移位置,误打误撞地来到了鱼兮夫人的展位。
看着正中央画像上的女子,我极度恐慌的心情神奇地平复下来,像被一根细线牵引着,慢慢向她走了过去。
50
存放了千年的文物似乎有种魔力,可以无声向一个人诉说过去。
画中的女子唇角挂着浅笑,身着浅紫色长裙,长发如墨泻在肩头。
她身后是一棵我叫不出名字来的花树。
有花无叶,像一团团簇拥在枝头的紫色烟云。
花落湖面的场景,曾在我第一次见到小侯爷时,在我脑海里一闪而过。
这幅画就是小侯爷当时亲手画的吧。
我继续参观起其他的文物。
这些东西都是鱼兮的随葬品。
我站定在一双金丝莲花凤头婚鞋前,隔着透明的玻璃罩子,一小段回忆传送至我脑中——
夜晚,喜事的喧嚣从前厅传来。
喜房内瑞脑消金兽,满鼻绮罗香。
盖头边缘的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