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顾言晟打断她,“你好自为之吧。”
话毕,他起身快步离去。
安澜听见脚步声远去了,才脱力的伏倒在桌上。
鲜红的血不断地从她干裂的嘴中流出来。
身旁的女警被桌上的血吓了一跳,立刻将安澜扶起来:“你没事吧?”
安澜忍痛摇头,摆摆手:“没事,我只是胃不舒服。”
当夜。
安澜紧握着不停颤抖的右手,有气无力的对着门口的女警道:“姐姐,可以给我纸和笔吗?我想写封信。”
白炽灯下,安澜伏在地上,一笔笔写着杂乱的字。
她几次因为手指关节的疼痛而握不住笔,但她并未停下来。
整整十五年她所受的委屈和误会都被她用一整夜的时间写在了两张纸上。
她将信交给女警:“姐姐,在开庭前,你帮我交给顾言晟律师好吗?”
安澜心中还是残存着一丝希望。
哪怕顾言晟心中还有一点对她的信任,她就算只有半年的生命,就算在牢里度过,她也安心了。
开庭之日,安澜看见了坐在原告席旁的顾言晟。
她心顿时沉到了底,这一次,她也输定了。
“被告人还有什么要说的?”
安澜满是血丝的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着顾言晟。
心中最后一点希望也随着他的冷厉的目光缓缓消逝。
他从一开始就没有相信过她,她的罪,早就在他心中定下来了。
“我认罪。”
简单的三个字,安澜却觉字字重如千斤。
“经本庭宣判,被告人安澜因故意伤害致使陈慧重伤,按我国刑法第234条判处有期徒刑十年!”
被带离法庭的那一刻,安澜只觉恍如隔世。
顾言晟心情复杂的走过来,眸子定在一身囚服,脸带伤疤的安澜身上。
不过几日时间,安澜憔悴到似是老了好几岁。
看见他,安澜的眼神死灰般的眼神并无波澜。
她对着一身挺拔西装的顾言晟,拼命扯出一个苦笑:“小叔,我要坐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