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半睡半醒中听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响的是我的手机。
我看到屏幕上路人甲的名字,立刻清醒:“生了?”
“从昨天下午开始阵痛,已经疼了一个通宵了,宫口开不到宽度,怎么办,力气都没了,怎么办啊,啊?怎么办?”
我:“你别慌,我马上过来。”
我匆忙换衣服的时候,身后的顾魏也坐了起来:“我跟你一起过去吧。”
到了医院,小草皱着眉头,半眯着眼睛,路人甲坐在床边,看到我,一下子站了起来。
我绕过他走到小草旁边,伸手抹了抹她发际线的汗。
小草只有气声:“校……”
我:“放松,越紧张宫口开得越慢。”
等待的时间实在难熬,我看着小草疼却完全帮不上忙。
草妈妈一边给小草擦汗一边试图让她吃点东西补充能量,但是小草一点儿不想进食。
路人乙和我们前后脚到的,站在门口远远看到小草的模样,有点儿不敢凑近,小声问我:“怎么样了?现在什么情况?”
我:“等着。”
过了一会儿,顾魏进来:“指标没有任何问题。不建议过早打催产素。”
路人乙凑过来用神秘的语气问顾魏:“男孩女孩?”
顾魏:“女孩。”
路人甲说,他一直想要一个女儿,最好能复制小草身上的所有优点,不要遗传他,因为他全是缺点……
我们都不忍心告诉他,女儿一般都像爹……
看着床边雕塑一样明显精神状态不怎么正常的路人甲,我们决定还是先不告诉他这个好消息。
七点一过,顾魏要去上班,临走前低声问我:“要陪产吗?”
我想了想,点了点头。
一直等到八点多,终于宫口开到足够的宽度,我随草妈妈、路人甲一起进了待产室。
路人甲已经不能正常说话了,眼巴巴地看着和小草,两个人握在一起的手一直在抖,也不知道是谁在抖。
护士来问:“一会儿哪位陪产?”
路人甲:“我我我我我我我我我我我——”只会发这一个音。
我:“你不行就我进去。”草妈妈心脏不大好。
路人甲:“我我我我我我我我我我我——”
我看了一眼小草,她朝我抬了抬另一只手。
我:“我陪产。”
虽然等宫口开的时间非常漫长,但是进到产房后,小草却顺产得迅速而顺利。
在两顿饭没吃、没摄入任何能量的情况下,小草爆发出了巨大的潜力。
我第一次这样近距离地看到生产过程。
小草额侧的血管爆起,脸色一点点憋红,声音几乎是从嗓子眼里挤压出来的。她紧紧握着我的手,指甲完全陷进我的皮肤,我屏着呼吸,听到那句“头出来了”,觉得自己的心脏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