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魏:“你这么赶干吗?”
我:“周六要匀出时间回一趟Y市。”
而这个周六、周日顾魏都要值班,所以他立刻:“我们又要分隔两地了?”
我瞥了一眼他手里的书:“你看的是什么?不会是琼瑶小说吧?”
顾魏:“……”
周四晚。
晚饭后,顾魏一个人坐在书房看书,我看着他的侧影突然觉得顾先生有点儿可怜,于是从柜子里拿出一套厚实柔软的床品默默更换。
换到一半,顾魏进来,目光在我和被子之间转了一圈:“你每次出门都要换床单被套,哪套厚挑哪套。”
我自己都没发现……
顾魏:“陪我焐一晚上,之后就我孤家寡人了。我已经总结出规律了。”
我:“你已经成精了……”
如果永远永不来
周五晚上,我刚到家,手机突然响。
印玺:“校校,侯奶奶快不行了。”
我的脑子突然空了一下。
“下午从医院接回来的。她要求把所有仪器都撤了。估计最多也就是明天的事了。”印玺的鼻音重起来,“我和金石现在就在这边,她一会儿醒一会儿醒。你能回来看一眼就回来看一眼吧。”
电话被挂断,整个书房突然没了声音。
我走了两分钟的神,缓过劲来,一边换衣服,一边给三三打电话。
顾魏沉默地看着我把笔记本和资料一样样塞进包里,递过车钥匙。
我出生的时候,爷爷、奶奶、外公、外婆都没退休,娘亲只有三个月的产假,而那个时候,月嫂行业远没有现在发达,于是我三个月大的时候,就被抱到了侯奶奶家。
“侯姨,麻烦您了。”
“不麻烦不麻烦,带一个是带,带两个也是带。只是小可怜哟,才这么点儿大。”
那时候猴子四岁不到,每天,侯奶奶把他送去幼儿园,剩下的时间就抱着我,做家务、买菜、睡觉、哼一些老得已经没有歌词的催眠歌……我是在她的臂弯里长大的。
我三岁前的所有第一次,基本都在侯奶奶的眼皮底下发生。
生第一次病、长第一颗牙、说第一句话、走第一次步、摔第一个跟头、挨第一次训、训完第一次哭、哭完自己打了个嗝把自己吓蒙……
我和印玺两个人,从小就会把麻烦翻倍,要哭一起哭,要闹一起闹,要调皮捣蛋一起调皮捣蛋,后来再加入三三,几乎每次都能让侯奶奶无可奈何:“你们乖一点儿啊,乖一点儿啊,我头要疼了,再不乖我就要打屁股了。”
我们对她一直又敬又怕,但丝毫不影响我们对她的爱,那是一种暖和的、像老棉被一样熨帖的爱,可以在里面肆意打滚玩耍,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