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吧!”
一人一鬼卯上了,一个往下拉,一个往上挣。
就这么挣扎了几个小时,眼看天快亮了,苏大江也没被淹死。
女鬼有点郁闷,说道:“你这人命格很硬!我不杀你也可以,不过你既然来了,贪我花瓷盆里的财,我们也算是有缘分,你帮我去办件事吧,事成之后,我把盆子里的东西都给你,你我一拍两散!”
苏大江也是筋疲力尽了,连忙说道:“行,你说说啥事儿吧?”
女鬼说道:“我是千百年来,这湖里淹死的第九十九个人,怨气深重,要想投胎转世,需要九个替身才行!
可现在的人太精了,晚上都不愿靠近这里,只能凑巧遇到一两个路过的外地倒霉蛋,这么些年了,才找到四个替身,加上你也才五个,剩下四个不知还要等多久!我等不了了!
城南有户姓孔的人家,据说是孔圣人的一支后裔,福德深厚、阴德广大,他们家有副画,画上是一片山水,山腰上站着个书生!
你去把画偷出来,然后跪在地上,对着画连磕仨响头,喊三声崂山七姥爷,对着画说,莫离湖有怨气,崂山七姥爷,请你去吸怨,然后拿着画就往我这里跑!
但是你一定要记住了,画上的人如果和你说话,千万别搭理,那人是个妖怪,只有我们这种鬼怪能对付,你要是被他蒙蔽了,一定会家破人亡,切记!”
苏大江听的糊里糊涂,但被头发丝缠着,实在太难受,就满口子答应:“行行行!我记住了!”
刚说完,身上一轻,头发丝“嗖”的一下缩了回去。
苏大江大喘气,湿淋淋的爬到岸上,撒丫子就往家跑,连头也不敢回。
一直回到家里,喘着粗气,换了衣裳,什么也不想,倒头就睡。
一觉醒来,已经是大中午了,肚子咕噜噜直叫,可惜家里一粒米都没有。
他干巴巴的坐着,想起了女鬼说的交代。
俗话说,富养良心、穷计,如果不是混成这样,他绝对不敢理女鬼。
如果那花瓷盆里的钱得到了,转眼就成富豪了,吃喝不愁,还能到前妻和前丈母娘面前晃晃,多解气?
越想越觉得有道理。
干了!
傍晚,他换了身浅颜色的衣服,跑到城南打听。
城市虽然不大,但人不老少,一个福德深厚的孔姓人家,他也不知道。
好在城里姓孔的人家不多,问来问去,还真让他问出一户人家来。
这家人刚好姓孔,当年闯关东时,从山东过来的,几十年来在这里扎了根。
这家老太太早死,老爷子还健在,平时爱玩些古玩字画,三个儿子一个做官、一个经商、一个做律师,家境殷实,果然应了,孔圣之后、福德深厚这句话了。
选定了人家,苏大江就默默的等着,等到晚上九点多,夜深人静时,他摸摸索索到了这户人家的墙根。
他早些年也偷过东西,对偷东西这门行当也算门儿清,所以说女鬼找他,算是找对了人。
他一早打听好了,这户人家的三个儿子都在外面买了房,除了周末,一般情况不回来,家里就一个老头和一条大狼狗。
爬上墙头,他从怀里掏出一个饭团子,这饭团子是他从垃圾桶里翻出来的剩饭,然后掺杂了理发店捡来的女人头发,最后跑到香油铺,趁老板没注意,裹了人家一层香油。
这种油饭团子,别的用处没有,对付恶狗很有奇效。
他看了眼院子里,故意发出一道轻微的响动,那条大狼狗警惕的发现了,汪汪叫着跑来。
苏大江暗自一笑,心说给你吃个好东西,随手把饭团子扔了出去。
那大狼狗闻到油香,经受不住诱惑,一口吞了下去,吧唧吧唧几口。
这一吧唧可好,饭团里的女人长发,一半塞进牙缝里,一半到了嗓子眼和直肠,吐不出、下不去,这感觉可不好受,换了人也受不了。
然后就剩下呜呜的双爪不停掏嘴,顾不上苏大江了。
苏大江跳下院墙,大摇大摆的往里走,躲过年老体衰的老头,跑到书房翻了一通,结果还真让他找到一副应景的画。
画是水墨画,应该是个老古物,上面几座小山、一条河流,山坡上站着一个人,背对着外面,看不清年纪,不过像是个读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