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君亦的心底划过一抹荒唐的想法,他下意识去否定,可面前苏杳的模样分明和从前都不一样。
他喉间一梗,一阵涩痛。
“杳杳,你……”
苏杳松开他,神色痛苦地扶住门框,声音蓦地轻下来:“那天,顾雪琳来找我,对我说了很多莫名其妙的话……她说什么前世,我没有听懂。”
闻言,顾君亦呼吸一滞,心脏瞬间像是被吊在半空中,摇摇欲坠,而底下就是万丈深渊。
苏杳没看他,继续说:“我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做梦,梦见一些很奇怪的场景,但是我一直都看不清里面的人长什么样子。”
“直到昨天晚上,我看清了,那里面有我,有你,还有顾雪琳。”
顾君亦手背上青筋凸起,心底慌得不行。
他怎么也没想到,那些他不想让苏杳记起来的事,终究还是逃不过。
苏杳泪眼摩挲地看着他:“顾君亦,你告诉我,我梦见的那些,你都知道吗?”
“我……”顾君亦从嗓子里挤出一个音节,喉咙却像是被刀子割伤,鲜血淋漓,再说不出一个字。
见他如此,苏杳便什么都明白了。
前世是真的,他不爱她是真的,他抛弃了她是真的,他选择了顾雪琳是真的,在他婚礼那天,她孤独地死在手术室里,更是真的!
苏杳再也忍不住。
她合上眼,眼泪无声流淌滑下。
“那你这一次来接近我,又是为了什么?”她声音颤抖,“是因为愧疚吗?顾君亦,你不用的,你没有做错什么,你什么都不欠我的。”
“不是的,杳杳……”顾君亦嗓音微哑,手也跟着止不住轻抖。
他伸出手,想要去触碰苏杳的手,却被她避开。
顾君亦浑身一怔,缓缓垂下手臂,头低下去,眼底一片哀伤:“不是这样的杳杳,我不是愧疚,我只是……我只是发现的太晚,其实我爱的人……”
“够了!”苏杳抬声打断他。
她的脸上还带着泪水:“你走,你给我走!我不想看见你。”
她不是猜不出他接着要说什么,但是她不敢听,更不想听!
顾君亦上前拦住她要关的门,语气中满是祈求:“杳杳,你听我说。”
“你不走是吧?那我走。”苏杳松开门把手,抬步便跑下楼梯。
“杳杳!”
第三十八章为什么
顾君亦见她还想穿着拖鞋,想都没想就追了上去。
苏杳听着他的声音,连脚踝上的痛都顾不上,满脑子都是要逃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