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臣冤枉啊!微臣在兵部做了几十载,兢兢业业,尽忠职守,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王爷,孔武自知威望不及你,职位也不及你,这一次章大人养病在家,朝廷要选拔代任的兵部尚书,我事先根本不知道你有意于此。但是王爷,就算你心生不悦,也用不着血口喷人,泼一盆脏水到孔某身上,如此诬蔑吧!”
大殿下,孔武的脸色煞白,神情激动道。
“异域王,这可就过分了!”
大殿上一片嗡嗡,儒门中人和大皇子一脉的人,此时也趁机发难。虽然有些措手不及,但是他们又怎么可能让王冲将孔武扳下去。
大殿上,大皇子没有说话,只是看着王冲的神情阴沉如水,目光也越发的冰冷了。
“哼!”
王冲站在班列之中,冷眼旁观这一切,只是冷然一笑,丝毫不为所动。
“王冲,本宫不管你对孔武有多少成见,但这里是朝,孔武虽然不是兵部尚书,但也是朝廷的肱骨之臣,你若没有真凭实据,恣意妄言,那就不要怪本宫治你一个喧闹朝廷,藐视朝纲的重罪了!”
就在这个时候,大殿上,大皇子终于开口说话了。
“殿下,臣自然是有证据的。”
王冲淡淡道,神情没有丝毫的退让:
“孔武在兵部做了十几年的侍郎,他因私废公,将自己的妻弟弄进兵部里做了个总管,即便是兵部军需财政划拨的通判也就罢了,但是不久之前,朝廷和各方和谈,从京师到边陲都大肆裁军的情况下,孔武的妻弟居然敢擅自拦截分发给阵亡战士的抚恤金,以及退役将士的银钱。”
“兵部内部有人查账查出了这点,想要将此事奏报给朝廷,结果孔武先发制人,给他挪至了一个勾结朋党,对长官不敬的罪名,捉拿下狱,最后在兵部的大牢中被拷打至死。孔武,这些事情,本王说错了吗?”
王冲冷冷道,最后一句话,扭头看向了大殿中的孔武,后者脸色顿时变得煞白无比。
“异域王,你不要胡说,孔大人在朝堂上的名声,人所共知,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情!”
还没等孔武开口,人群中一名老臣立即忍不住从班列中走出来厉声呵斥。
“不错!就算你不喜孔武,也用不着采用这种方式吧!”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
儒门本来就和王冲有着不可调和的矛盾和冲突,更不用说这里有相当多的人都是大皇子一脉的,怎么可能会听信王冲。
“哼,没有真凭实据,本王会这么说?”
王冲冷然一笑,直接从袖中取出了两样东西。
“这里是兵部自查的账册。五天前,我就已经让兵部的人把兵部这一年的账目全部彻查一遍,朝廷划拨给那些裁撤将士的银钱总共是一千三百万两黄金,其中八百万两分发了下去,但却有五百万两不知所踪,和账目完全对应不上。”
“我的调查如果没有错的话,那五百万两黄金,有两百万两被你那妻弟在京师的黄金坊中滥赌输掉,一百五十万两送到你的府邸,五十万两送给你以前的那帮老兄弟,至于剩下的一百万两黄金,则被你的妻弟留在府中自用。”
“在入朝之前,我已经命人查抄了你的妻弟,这些黄金就是从你妻弟府邸中搜出来的,连上面的官印都还没来得及融掉。”
王冲说着,手掌一翻,拿出一枚大唐的金元宝,元宝底部的大唐官印甚至还清晰可见。
大唐的官银都是由朝廷统一制造,同时在底部打上官印作为标志,这些官银分发下去的时候,一般还会有一份官引跟着分发,以证明这些官银的来路。只有拿到这份官引,拿到官家的地方消印,才能真正的在市面上流通。
虽然还有将这些官银全部重新熔铸的办法,但是这批官银数量庞大,而且时间不够,显然不够一一消印。
如果在孔武妻弟的府邸中真的搜出了这些官银,那就真的是铁证如山,洗都洗不掉。
而大殿上,刚刚还群情激奋,纷纷指着王冲的官吏,在王冲手中的证据面前,众人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们才刚刚为孔武喊屈,也认为绝对不可能抓到孔武的把柄,但是现在,顿时一个个被啪啪打脸,连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异域王,你!”
此时最惶恐不安的莫过于孔武了。王冲是最后一个入朝的,几乎是等到第二道静鞭响起才踏入太和殿,孔武本来以为王冲是狂妄自大,故意如此,但是哪里料得到,他居然是派人查抄了自己的妻弟。
“孔武!”
大殿上,一声咆哮,大皇子猛地扭过头来,看向大殿中孔武。他整个人的脸色难看无比,就连瞎子也能感受得出他心中的愤怒。
王冲告孔武,无论他罗列什么罪名都是空口无凭,不足为信,但是王冲手中不但有兵部的账簿,而且还从他妻弟的府邸中搜出大量官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