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婚礼正常进行,顾媛媛不出现,李傲天为‘我’带上婚戒,就算是这个人格赢了。‘顾柒’就可以如愿以偿走进顾家大院。开始一段过得还不错的生活。然后在某一个睡梦中,一切归零。新的人格出现,开始新的轮回。”
顾柒抬起脸,仔细端详着镜子中的女子。那女子脸型线条流畅,配上一双眼角略微吊起的丹凤眼,不笑的时候有一些生人勿近的清冷感和距离感。
“但更多的情况是顾媛媛出现,李傲天悔婚,周围人都欢呼雀跃。顾柒晕倒在地,人格消散。我会在被剥离人格的痛苦中迎来新的人格。”
那个女声仍然保持沉默。
“我把你们定义成什么呢。”顾柒操控着面部肌肉,弯起眼眉,成功露出了她第一个正常的微笑,“我分裂出的人格,还是共用一个身体的朋友?”
“我该把我经历的一次次轮回定义成什么呢?”
“是一次次重生,还是一场又一场有结局达成条件的游戏呢?”
“我觉得,你应该知道,不是吗?”
顾柒保持着甜美地笑容,眼底却没有一丝笑意,直直看向镜中女人地眼睛,仿佛要刺穿这身皮囊,看到里面默不作声地魂体——
“该我问你了。”
“你说,我该怎么定义呢?”
“不经过我同意就夺走我身体的陌生人们。”
“你说,我到底应该怎么定义呢?”顾柒似笑非笑的说着,眼睛直直地看着镜子中的
自己。她知道,这样身体里的陌生人也会透过她的眼睛看到自己,对于这点,她有着无数次的体会。
周围的空气也随着话音落下而逐渐凝固。
不知过了多久,那个声音轻叹一声,缓缓地说:“我叫多多。”
顾柒颇有些玩味地挑了挑眉毛,轻轻哦了一声,也就对之前的质问高高举起,轻轻放下,不再继续纠结刚才的问题。
“多多姐,我可以这么称呼你吧。”顾柒撩了一捧水重新洗了一把脸,再睁开眼时,脸上已经恢复了诚心实意的微笑,全然没有刚才的戏谑和压迫。
“可以。”多多倒也是个玲珑心的人,很快明白了顾柒举动的用意——顾柒大概已经对这些所谓的“人格”有了一些猜测,半现实半猜测的问出来只不过是想一石二鸟。一方面想就多多的态度判断自己猜测的真实性,另一方面也有一些破釜沉舟的暗示
她几乎可以从刚才顾柒的眼神中读出赤裸裸的威胁“我顾柒现在以不同人格为遮羞布半挑明我们的关系,就是抓住了你我的共同弱点——身体有且只有这一个。你如果做出伤害我的事,你也讨不了什么好。”
这个女孩,不简单啊。多多心想,随即不仅讪笑,说不准这个看起来还有稚嫩的女孩实际已经几百上千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