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的时候,几乎是看到霍宁珘,就伸手要他抱。
分开几年,人也大了,开始知道什么叫真正的“男女有别”,自然不可能像以前那样。但进屋坐一坐总可以吧,陆莳兰望着对方。
“好。”霍宁珘看向陆莳兰,沉默片刻后道。
大家屋里明间的布置都大同小异,没什么看头。寝间又太私密,陆莳兰便带霍宁珘到自己的书房。
霍宁珘还是第一次来陆莳兰的书房,看了看屋里雅致的陈设,等陆莳兰亲自去给他沏茶的时候,指尖随意拨了两下书案上的一把小箜篌。他自然地就想起,从前陆莳兰在他怀里,用肉肉的手指头拨弄箜篌的样子。
现在……那白胖的小肉手已是玉指纤纤,他看一眼陆莳兰的手,接过她递来的茶盏,道:“这箜篌音色不错,哪里来的?”
“这是四哥送的。”陆莳兰如实答。
“四哥?”他还没想陆莳兰还接触过霍宁珩。
她点头。原本霍宁珘每年秋天都要回京看看霍宁珩和霍老夫人,但因他这几年都在孛儿勒汗国,便是霍宁珩每年回来看望容夫人,自然就见到容夫人养在身边的陆莳兰。
霍宁珩一听到陆莳兰的琴音,就很是喜欢,见她弹箜篌的天赋高,更是送了一柄给她作为见面礼。
霍宁珘看看陆莳兰,又想起王奚今日说的,姑娘与六少年、端哥儿走得比较近,没有再
多说什么。
***
第二天,陆莳兰一起床就打算去霍宁珘那边看看,岂料霍家发生一件大事。
陆莳兰正陪容夫人用早膳,就有人来禀,说是老国公突然昏厥,大夫诊断后说,怕是时日无多。
容夫人知道公公身体每况愈下,大概就是这半年,怕是就要撑不过去,却不料这天来得这样快。
老国公生前早就留过话,只扶衣冠冢回京,人要葬在关中。因此,霍家老夫人闻讯,立即带着在京的霍家儿孙都往关中赶。
霍宁珩更是日夜兼程,不停歇地换了几匹马,才赶上见祖父最后一面。
老国公临终前见最器重的两个孙儿都在跟前,也算了却心愿,不算遗憾离世。老国公也清楚,他的儿子霍牧恩只能算中人之姿,这两个孙儿才是霍家夺揽荣光的关键。
他叮嘱道:“霍家的前程,都在你们兄弟两人身上的,一定要同心合力,将霍家撑起来……”
霍宁珩已快十九岁,看了看弟弟霍宁珘,道:“祖父放心。我与小七都记住了。”
霍家老夫人等女眷赶到时,老国公已离世,霍家老夫人自是一番悲恸。
老国公生前最疼爱的就是霍宁珘这个幺孙,若说最难过的,自然还是霍宁珘,比刚从孛儿勒汗国回来更加沉默。
霍家子孙都披上了素服,跪在灵前,向前来吊唁的客人道谢。
陆莳兰也披着白色麻衣,乌发梳成小小的发髻,簪着白色绒花,显得更加素
净清灵。她跟在霍宁珘身后,两人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