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冬梅笑的腼腆:“我应该也没问题。”
他们下来第一时间就对过答案了,估分也估过了,填报的学校也一早就想好了,并没有什么压力。
听他们几个这样说,阿茶就放心了。
这么些年,学习上她几乎没怎么操过心,安安跟邵冬梅都是很文静的小姑娘,就平平闹腾了一点,实际上也是很懂事的。
起初都是高青阳在管,后面上了高中之后基本上就再没让他们操心过了。
时间过的实在是快,她跟高青阳当学生的时候好像才过去不久,一晃眼他们的孩子都考大学了。
几个孩子的个头都比他们高了,眨眼间他们也是四十来岁的人了。
录取通知书到手,三个在家就呆不住了,收拾了换洗的衣裳就往老家跑。
考上大学这种喜事,那必须得跟婆婆爷爷一起分享啊。
平平还有自己得私心,他婆婆爷爷都是七十几岁的人了,还强撑着在家种地。他爸爸年年接就是把人接不去城里面。
这回他们
一走,家里就剩下三个人了,不管怎么样他也要把二老给弄去城里才行。
高明远的身体其实还算是好,但是胡惠英确实是不怎么好,毕竟年轻的时候是真的受罪,生高青阳的时候又伤着了。岁数一大,身体里面那些陈年旧疾一点点的都冒了出来。
哪怕这会儿上面的老人都去了,下面的孩子不需要他们操心了,她那头上头发也剩下不多了,还白了大半。
家里远一点的地都没那个力气种了,就门口的田地还种着,上哪都得拄着拐棍了。
人这一辈子就是个由生到死的过程,看着几十年好像很长,其实也很快。
平平他们回来的时候刚刚下过雨晴起来,地里面还泥泞的很,只能去院子地里面扯菜,再掐一点地边上的构叶搭配着喂猪。
背篓都还没满呢就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婆婆,我们回来啦!”
胡惠英转脸一看,浑浊的眼睛多了一丝光亮:“哎呀,你们回来了!昨天你爷爷还在说,说你们放假了,不晓得回来不回来,这今天就到了,还是要多念叨才行。”
平平嘿嘿笑,跟安安和邵冬梅一起,七手八脚的勾着树枝捋树叶子。
“婆婆,爷爷呢?”
“爷爷去田坝里面看水去了,等阵就回来了。你们不要弄,弄一手的浆浆,不好洗。”
安安跟邵冬梅才不在乎这些,他们家虽然不喂猪,但是养鸡啊,是时不时的也要去地里面给扯草的
。
平平钻进边上的苞谷地里面摘了几根水嫩的小黄瓜。
胡惠英问安安:“今年是毕业考试了吧?考的咋样?你们三个能考上大学吗?”
安安道:“能,通知书都下来了。我们就是想等通知书,不然一放假就回来陪你跟爷爷了。”
背篓满了,平平就蹲下来给背了起来。
胡惠英喊他:“你消停点,放那我来。”
平平满不在乎的很轻松的背着爬起来:“哎呀,我这么大的人了还能连这点东西都背不起,走了走了,回去了,这一大早上了。婆婆,我想吃你煮的黄瓜面。”
“好好好,回去就煮,你慢些,刚刚晴起来,路上滑的很。”
到家里,也不过中午快十一点的样子,山里面这么多年的习惯,一天两顿饭,这会儿一顿,晚上天擦黑的时候一顿。
平平把背篓放下,安安就把水弄出来了,吆喝胡惠英:“婆婆,洗手。”
洗了手才进屋做饭,安安是不爱弄这些的,但是邵冬梅手艺不错,切出来的黄瓜片薄厚均匀,很有那么一点样子。
灶底的火刚刚升起来,烟囱里面刚刚出烟,高明远就扛着锄头回来了,看着在外面剁猪草的平平:“哎哟,可回来了,你婆婆一天一天的都在念叨。”
平平坐起来喊了一声爷爷:“要不是等录取通知书,我们早都回来了。”上初中之后,自己能坐车了,基本上寒暑假都要回来的。
高明远被太阳晒的一头汗,
就着早先接的房檐水擦了一把,然后在门墩上坐下来:“录取通知书下来了?考去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