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湛抱着她,拍了拍她的背,柔声道:“婉婉,我来了,别怕。”
*
恪守堂。
司湛坐在椅子上静静地喝着茶。
宁婉婉沐完浴,更好衣裳之后,便迫不及待地来到恪守堂,直到看见司湛还在,她那一脸心神不宁才渐渐消失了。
司湛温笑着起身,走到她面前,抬手摸了摸宁婉婉披在背后未干透的青丝,道:“头发怎么没擦干就出来了?”
宁婉婉道:“我怕皇叔走了。”
“我不会走的。”司湛一边说,一边拉着她来到椅子旁坐下,将茶几上的一碗姜汤端起来,送到她的嘴边,“这是我让他们熬的姜汤,趁热喝了,别染上风寒。”
宁婉婉目不转睛地看着司湛,头也不低的就着司湛的手,乖乖地喝了起来,看得司湛抿唇笑了起来。
“皇叔,你,你怎么来了?”宁婉婉刚喝完姜汤就迫不及待地问
。
司湛从身上取出一方丝绢,慢条斯理地替宁婉婉擦了擦唇边的残汁,一边坦然而深情地说道:“许久未见你,就想来看看你。”
看着司湛那如三月骄阳般的柔笑,听着司湛那深情款款的思念,宁婉婉鼻头猛地一酸,眼泪哗啦啦地滚了下来,她的满腹委屈,满腔痛苦和挣扎,全然盈在这滚滚而落的泪水里。
“怎么又哭上了?”司湛又用丝绢转而替她擦着脸颊上的泪水。
宁婉婉忍不住抽泣道:“没有,我,我只是,也很想念皇叔。”
司湛笑着刮了一下宁婉婉的鼻头,哄小孩似的哄道:“乖,别哭,若是想念我,那我以后天天来看你可好?”
她多想就这样啊,可是她不能。
“皇叔……”宁婉婉不敢去看司湛的眼睛,低着头哭地几乎不能自抑,“我……”
百善孝为先,虽然林正阳不是一个好父亲,可是他却有着与她斩不断的血缘关系,林正阳可以不在乎她这个女儿,可是她却不能不在乎自己的父亲。
可她绝不会嫁给司易,因为她知道嫁给司易等待她的将会是什么,她不想重蹈覆辙,更不想离开司湛,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先假装答应司易,然后等父亲脱险之后,她会想尽一切办法逃出汴都,让司易找不到自己。
万一最后被司易找到了,那她就在司易面前,毁了自己的脸以明志。
就在她准备将自己第一个的计划告诉司湛时,司湛突
然敛色道:“听说你父亲出事了。”
宁婉婉一怔,“皇叔都知道了。”
司湛心疼地擦了擦她脸上未干的泪痕,“傻丫头,为何不来告诉我。”
“他犯得是死罪,皇叔也救不了他。”司湛的处境本就很艰难,再告诉他这些事情,只会更加徒增他的困境而已。
司湛却道:“那可未必。”
闻言,宁婉婉心神一振,“皇叔有法子?”
司湛点了点头,然后在宁婉婉的期待下,从身上取出一样东西,拉过宁婉婉的手,放在了她的手心里,“这个你拿去。”
宁婉婉低头一看,手心里赫然躺着一枚金灿灿的九龙争辉的令牌,令牌中央刻着两个篆书大字:免死。
“免死金牌?”
“恩。”司湛一脸郑重道,“有了这枚令牌,至少可免令尊一死。”
传闻先帝驾崩之前,下了一道圣旨,就是册封司湛为逸亲王,赐封地潜南的那道圣旨,与此同时,还赐给司湛一枚免死金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