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易却冷冷地俯视着她,黑瞳仁里满是厌恶。
如今,他才看清楚了林玉彤的真正面目,以前他误把林玉彤当成了他那个定娃娃的亲的小郡主,直到后来才发现自己认错人了,但他当时觉得林玉彤心地善良,纯洁的像朵莲花,便对她生了几分情谊。
后来,他又听林玉彤说了许多宁婉婉的坏话,让他以为宁婉婉是个善妒的恶妇,从那以后对宁婉婉先入为主的厌恶了起来。
直到此刻,他才惊觉,原来这一切都是林玉彤在从中作梗。
不杀她已经是他莫大的恩赐了,竟然还指望他就她!
林玉彤见司易一脸冷漠的看着她,心知司易是不会救她了。
她在得知宁婉婉会来参加马球赛之后,就悄悄地跑去买了一包燥马香,然后暗中跟着宁婉婉来到了马球场。
她知道韶音恨宁婉婉,必会与宁婉婉斗狠,这样宁婉婉坐下的马势必会和韶音的马近距离的纠缠,于是她就将燥马香提前搓进了韶音的马尾中,待到二马相斗时,韶音马尾中的燥马香就会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入宁婉婉的黑棕马鼻中。
大庭广众之下,只要宁婉婉的马攻击韶音的马,无论韶音有没有出事,都像是宁婉婉在刻意为之,那么整个汴都城都会传她心思狠毒,善妒的恶名。
如果宁婉婉的马不小心踩死了韶音,那么她宁婉婉就是杀人凶手,到时候
宁国公府势必会和永昌候府,还有皇后娘娘结下梁子。
司易负了她,无非就是因为看上了宁婉婉,她好不容易在司易心中谋得一席之位,又怎会眼睁睁地成全他们。
只是,她如此精心筹谋,没想到半路上竟会杀出了一个神秘女子,不仅救下了韶音,还救下了宁婉婉。
她怕事情败露,出了事后,她扭头就跑了。
明明她人已经跑出马场外了,突然也不知从哪里跑出来几个壮丁,一照面就将她蒙进了麻袋里。
千算万算,就是算不过天意。
不过,即使死,她也不会让宁婉婉好过,于是她转身向宁婉婉哭喊道:“好姐姐,我知道你最疼我了,求你救救我吧,我保证以后再也不冲动了……”
宁婉婉站在原地无动于衷,只是眉头微微拧了起来。
皇后见状,担心宁婉婉会替林玉彤求情,于是不轻不重地提醒了一句,“芸香,心慈手软者难成大事!”
林玉彤眼里飞快闪过一丝恶毒,她连忙膝行到宁婉婉脚下,拽住她的衣裳,泪流满面道:“姐姐,我这么做可都是为了你啊,你那么讨厌韶音郡主,还说她竟然还敢跟你争太子殿下,我这才想着帮你教训一下她啊……”
宁婉婉愣了一下,没想到都到这个时候了,林玉彤竟然还不忘记攀咬她一口。
林玉彤是她的庶妹,加上她之前很是疼爱林玉彤,几乎整个汴都城的人都知道她们姐妹关系很好,所
以林玉彤受她指使,或者为她抱打不平,去谋害韶音郡主,那就显得理所当然了。
果然,终于抓到把柄的韶音顿时跳了出来,指着宁婉婉喊道:“宁婉婉,果然是你想害我!”
宁婉婉睨着韶音,镇定自若道:“韶音郡主,你好歹比芸香大两岁,当是能明辨是非了,若我想害你,方才我就应该马蹄子踩下去才对。”
她这话半是提醒,半是警告,听得韶音浑身一哆嗦,方才那马蹄悬于头上的后怕顿时又冒了上来,她立即闭嘴躲在侯爵娘子身后。
宁婉婉低下头,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面色有些扭曲的林玉彤,扯唇似笑非笑道:“妹妹,你这移祸江东的本事,可真是一点都没丢呢。”
此时此刻,林玉彤心知,任何对宁婉婉的陷害都是徒劳了,宁婉婉远比她想象的更要强大,眼里的妒恨因此毫不掩饰地扑了出来。
宁婉婉缓缓直起身子,转身面向皇后拱手,面无表情道:“一切,但凭娘娘处置。”
皇后早就看不惯这个林玉彤了,又有宁婉婉首肯,她自然是立马对下人命令道:“把人拖下去,挑断手脚筋后送回去给林老爷,顺便替本宫带句话,就说他的爱女本宫替为管教了,若是有什么不满,尽管来找本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