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里可以找到他?”
“这个……老夫就不知道了。”
宁婉婉隐忍着怒气又掏出一张银票拍在桌案上,咬牙切齿道:“我再加一百两。”
谁知,方才还见钱眼开的游医竟然把银票给嫌弃地推了回来,摇着头道:“再加一千两老夫也还是不知道,江湖上有传说鬼无度已经得成大道,羽化升仙去了,也有人说他云游四海当乞丐去了,还有人说世上根本没有骨无度这个人,所以老夫我是真不知道他在哪儿?是死是活?”
宁婉婉眸色一暗,垂眸不语了。
游医见状,幽幽长叹了一声,“哎,这个人是姑娘什么人?”他的手指点了点桌面,显然是暗指医案上的人。
宁婉婉说:“重要之人。”
游医追问:“有多重要?”
宁婉婉毫不犹豫地说:“就跟我的命一样重要。”
游医顿时了然道:“原来是你的心上人啊。”
宁婉婉本想解释司湛并不是她的心上人,
但回念一想,她与游医本就是萍水相逢,以后也不会再见,又何必多此一举,便默认了。
游医似被她感动了,面色有些动容,“看在姑娘给老夫诊金足够丰厚的面子上,老夫就顺便告诉你一个可以缓解病情的法子吧。”
宁婉婉顿时激动道:“先生请说?”
“如果你心上人确实是中了蚀骨寒的毒,那么有一物可以暂时克制住此毒。”
“何物?”
“火灵芝。”
火灵芝?宁婉婉倒是听闻过,只是此药稀有,很是难得。
游医道:“火灵芝乃世间少有之神药,性烈,专压寒毒,不过若是你心上人中的真是蚀骨寒的话,相信他的脾胃早已逆损严重,已经根本食不下如此烈性之药。”
本来宁婉婉还在对游医的话半信半疑,如今却听他连司湛脾胃损逆严重都能判断出来,心里便对游医的话已经有了□□分确信。
“如果这样的话,你就需要寻一纯阴处子之血,每日浇养那火灵芝,待到七日后,便可中和了火灵芝中的烈性。届时再用火灵芝熬药,你心上人就可直接服下了,如此便能保他在两三年内不仅性命无虞,还可少受些折磨。”
宁婉婉一听大喜过望地站起身,郑重地对着游医做了一个辑,道了一声,“多谢。”
“谢老夫做甚?谢它就行了。”游医拍了拍胸口揣着的银票,美滋滋地道,“今晚老夫终于又可以去榴园阁春风一度了。”
“…
…”
宁婉婉对游医仅剩的一点景仰之情,瞬间湮灭在游医的轻浮浪荡中了。
出了画舫,上了岸,宁婉婉心里还在盘算着到底要上哪儿去弄火灵芝,一时想得太入神,以至于连有人冲她惊慌失措地大喊着“让开,快让开”都没听见。
等宁婉婉惊觉到眼前的一通鸡飞狗跳之时,正前方不远处的街道上,两头受了惊的倔驴拉着的太平车,已经狂奔着划开了人群,正朝着她迎面撞了上来。
刹那间,宁婉婉整个人全然忘记了反应,呆呆地愣在原地。
这时,耳畔突然传来一声急促的惊呼:“小心!”
旋即,她的身体被人紧紧搂住,急速打了一个旋,才险险地避开了太平车的正面碾压。
惊险过后,宁婉婉的一颗心扑通扑通狂跳了起来,她惊魂未定地捂住胸脯长长吁了一口气。
“多谢救……”
谁知一扭头,一张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的玉颜顿时映入了眼帘,“皇叔?”
宁婉婉先是大吃一惊,然后立即喜出望外道:“你,你怎么会在这儿?”
司湛的一只手还紧紧地搂着宁婉婉的腰肢,他平复了一下内心还在翻滚着的慌张,缓缓松开了手负在身后,悄悄握紧。
神色有几分不自然道:“我,路过。”
宁婉婉刚要开口,拂衣突然从人群里横冲直撞了过来,一把抓住宁婉婉的手臂气喘吁吁地说:“姑娘,奴婢终于找到你了,你去哪儿了呀?都快吓死
奴婢了。”
宁婉婉这才发现,她一不留神竟把拂衣给忘了,但又不好当着司湛的面说她去找游医看医案去了,只好对拂衣讪讪一笑道:“我就在这附近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