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微臣有罪,微臣应该早日禀报圣上的。”
“父皇,琛弟到底年轻,虽然他看儿臣不顺
眼,为了私欲打压尤道然,但儿臣都相信他绝非故意,请父皇给琛弟一个改过自新的……”
“住口!”皇帝怒喝一声,瞪着太子的目光如刀锋般的冰冷:“户部侍郎尤道然瞒报丁忧在先,污蔑宁王世子在后,此等无情无义狼心狗肺之徒竟然也敢觍颜居朝臣之列,欺君罔上,罪不可恕,着刑部拿下尤道然,依律处置。”
尤道然如遭雷击,面色入土,哆哆嗦嗦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今年开春他老母病逝,而太子这边却要重用他,他若是回乡丁忧守制,三年之后恐怕太子早登基了,也就没他什么事了。
他为了能得到从龙之功,为了日后成为太子的肱骨之臣,为了成为人人歆羡的阁老,最终选择瞒下丁忧,让家中之人不办丧事,只说老母被他接到京城来了,实际上人已经入殓,棺材就停放在老家。
可这件事情神不知鬼不觉的,连他自己都觉得老母还活着,怎么皇上会知道?
他不知是谁走漏了风声,却知道自己完了!
御前侍卫带着凛凛煞气走进来,拖了尤道然就走。
瞒报丁忧、污蔑世子、欺君罔上,这三罪合一,他所犯是杀头之罪!
尤道然连求饶都不会了,如死狗一般由着御前侍卫将他拖走了。
皇帝的眼神如雷电一般,带着雷霆之怒看着太子:“太子,你作何解释?”
太子汗毛竖立,声音显得有些发虚:“儿臣……儿臣不知尤道然
竟然是如此……”
“够了!”
皇帝没有大声训斥,只疲惫道:“你下去吧。”
没有呵斥,没有教训,没有惩罚,有的只是浓浓的失望。
太子心里凉飕飕的,觉得自己跟踩在棉花上一样,高一脚低一脚的。
他口口声声说尤道然忠厚老实,义正言辞说自己可以担保他的人品,还说徐令琛排除异己,打压朝臣。
却不料事情竟然出了这样的岔子。
徐令琛!徐令琛定然早就知道尤道然瞒报丁忧,却隐忍不发,装作上当,实际上却是计中计。
最可恨的是尤道然,竟是如此品行卑劣之徒,若非尤道然坏了大事,此刻被赶出来的就是徐令琛而不是他这个太子了。
可恨!
徐令琛一到户部就除掉了尤道然,王尚书目前尚在家中养病,这样一来,户部岂不是落入徐令琛囊中,他在户部岂不是说一是一,令行禁止?
他没能护住尤道然,被皇帝从养心殿撵了出来,此事必然很快就传开了。
此消彼长之下,徐令琛的地位越来越稳,而他这个太子越来越岌岌可危。
太子心里凉凉的,回头看了一眼乾清宫,父皇,既然你无情在先,就休要怪我不义了。
回到东宫,太子立马找幕僚商议。
众幕僚听了此话皆是脸色一变,有人说让太子上折子自辩,有人说让太子跟皇帝说与尤道然并不熟悉,还有人让太子用苦肉计跪求皇帝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