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住,这件事不得对任何人说起。”
“奴才遵……啊……”
小太监的话还没说完,就化作了一声低呼,但口鼻却已经被死死的捂住,然后被钰华如拖死狗一般,拖入了暗处。
哗啦一下,扔下了暗角的人工湖中。
因为是冬季,水面结满了冰碴子,除了一瞬间激荡起的水波,没有引起第二个人的注意。
钰华拿着手中的瓶子,快步朝凤仪殿赶去,仿佛走的过急,一下撞到了前去送膳食的宫女身上,却愣是没有撞翻她手中托盘内的热汤。
“呀,殿下……奴婢……”
“无事,是本宫走的太急了。”
钰华素来淡漠寡淡的道。
宫女并没有看出任何的异色,行了半礼,匆匆而去,却没有看到,身后钰华缓缓抬起的掌心内,那一瓶药粉,已经尽数撒到了热汤里。
然后他独自一人,如幽魂一般再次来到那处,他经常栖着的墙根,俊美倾城的容颜,仿佛一尊雕塑,静静的等待着。
冬日的寒风,不住的贯入他少年纤细的衣袍。
远处,还能看到城楼上绽放的烟花,与百姓的欢呼,还有帝王的歌功颂德,朝臣们的恭维……悠扬热烈的丝竹。
大年夜的宴席要开始了。
他们所有人,都是那样的开怀享乐。
唯有他,却在这冰天雪地中,拼尽全力的试图保住他唯一还能保住的东西。
“啊……”
凤仪殿内凄厉的惨叫很快响了起来。
“娘娘……”
“娘娘你怎么
了?”
“出去,都给本宫出去……”母后的嗓音,是从未有过的尖锐与痛苦。
原本钰华该是心疼她的,可他的心里却麻木的寻不到片刻的心疼,有的只是畅快,哈哈,母后肚子里,跟那个野男人的孩子,终于流掉了。
这样,她就没有理由跟那个男人走了。
她是他的母后,他最亲近的人,怎么可以为了一个野男人的孩子,而抛下他呢。
他其实也是很委屈,很难过的呀。
为什么就没有人来问一问他呢。
钰华靠在冰冷的墙角,笑着笑着,却是哭了出去,哭的无助而悲伤,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却又倔强的不肯低头悔过。
不过他的哭泣是无声的。
片刻后,他缓缓的站起身,透过一扇窗户,清楚的看到凤仪殿内,母后鲜血淋漓,声嘶力竭的样子。
她会死吗?
钰华忽然有些慌不择路的逃跑了。
……
这个大年夜,父皇在拥着他的爱妾,与君臣同乐,母后在凤仪殿内痛苦的挣扎,他却如同恶鬼一般,跌跌撞撞,没有方向的逃跑了。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要逃往何方。
最后在一处没有人的假山后,他停了下来,但是鼻息间却传来了一阵浓烈的血腥味,他扭头看去。
只见前方的雪地上,几个太监打扮的人,被杀死在地,惨烈的鲜血,蜿蜒弥漫。
而杀死他们的人,居然是一个少年,这个少年他见过,正是立阳大长公主的侄子,纪靖凌,一个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