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痛苦难熬,但时间久了,反而也就变得麻木了。
一麻木,便容易沉沦。
每当顾凝雪要彻底失去意识的时候,都会有一股明显的生之力量,拥入她的身体里,堪堪将她再次拉入现实。
继续承受冰寒刺骨般的痛苦。
而每当有新的生之力量拥入她身体的时候,顾凝雪都会下意识的将之引导到自己的腹部。
随着疼痛的折磨,不仅她的意识开始模糊,她的记忆同样也开始模糊了。
但她却一直都知道,在她腹部的那个位置,似乎有什么东西,是需要她保护的。
“真是……”
耳边隐隐传来某人气急败坏的声音。
顾凝雪已经不记得自己在水中苦挨了多久,只知道她被捞上后,有一个声音告诉她:你现在可以休息一下了。
顾凝雪方才彻底陷入了昏迷。
而她的这一昏迷,竟是整整昏迷了二十多日。
期间,全仰仗顾延川的生之力量,否则普通人昏迷这么长时间,根本没有活路。
而就在顾凝雪昏迷的期间,冬月与西岳大军,却依旧还在对垒,然而却一直无战事发生,这恐怕应该是历史上,最和平也是最异常的战役了吧。
只有极少数的人知道,其实两军都在等。
等一个关于生死的消息。
生了,固然皆大欢喜,若是死,不知道手掌天下命脉的摄政王,能不能承受的住这个结局。
“军师,您说主母会平安归来吗?”
一名小小的谋士,站在一处高高
的小土坡上,与张绍飞共同瞭望着西岳的方向,忍不住嘟囔了一句。
张绍飞看似清流,却是对着寒风,苦大仇深的一叹:“看天意。”
是啊,这个天下的格局与此时的战局的,还有主母的生死,乃至摄政王的命运,冬月的命运,都要看天意。
那小谋士大抵没听懂。
“禀军师,京中帝师一脉又派人过来了。”
张绍飞卷了卷袖子,没有半点表情的道:“摄政王吩咐过,现在不想听到任何有关冬月帝师的消息,乱棍将其打出去。”
那小谋士闻言脖子一缩,问:“摄政王已经出征一月有余,就不怕……”
张绍飞神秘一笑:“就怕他们不动。”
不动则已,一动,正好给了他们最好的理由。
凤家。
栖凤堂。
“主母醒了,快,主母终于醒来了。”
沉寂了有二十日的栖凤堂,终于再次沸腾了起来,当顾凝雪软绵绵的被扶坐起来,口中尝到了第一口热汤的时候。
方才有了活着的滋味。
“我……昏迷……多久了?”
“姐,你都昏迷二十五日了?”
顾延川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了进来,不过大家对这个与顾凝雪长的一模一样的少年,早已见怪不怪,纷纷让开了路。
顾延川也不客气,一屁股就坐到了床沿上,给她小心翼翼的输送了一股生之力量。
顾凝雪现在的脑子,还有点顿。